本以为劝说肖静接下这个任务还要费些口舌。
不料两人一拍即合。
“调查费我出。”赵阳不太好意思。
肖静用手挡住眼，看了眼天，抱怨道：“最近经常出差，皮肤晒黑了。”
赵阳闻弦音知雅意，哭笑不得。
看来无论什么类型的女人，都爱美。
已经过了饭点，但赵阳先前消耗了那么大的精力，肚子打鼓。
正巧肖静也没吃，他做东请客聊表心意。
点了一大桌子菜，肖静连声说着浪费。
然而，当看到赵阳下筷如有神时，肖静安静地闭嘴吃饭。
桌上的菜大多被赵阳横扫一空。
吃了半小时结束“战斗”，赵阳按摩消食，肖静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一昂头：“有话直说。”
“张总管你饭吗？”肖静勉强忍笑。
“管啊。”赵阳没理解她的问题。
“我终于知道张总为什么那么努力挣钱了。”肖静停顿一下。
赵阳好奇的问：“为什么？”
肖静乐道：“当然是为了养你啊。”
赵阳见她笑得前俯后仰，恍然省悟，扯了扯嘴角以示微笑。
尽管笑话有些冷，但紧张的心情倒是因此放松不少。
吃过饭，肖静提出要去剧组调查。
赵阳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系统的规划。
“先声明一点，我对调查没经验。”赵阳认真的说：“但我可以跑腿。”
肖静打趣道：“让赵师傅给我跑腿，想想还挺激动。”
“我说真的。”赵阳有些无奈。
“我也没说假的。”肖静回了一句。
两人四目相对，大笑出声。
赵阳顿时心情舒畅不少。
先去剧组调查了薛帅的人际关系。
导演提前打过招呼，进行得十分顺利。
通过薛帅最近的表现可以得知，他确实没理由自杀。
“警方也来调查过，相信也会发现其中的疑点。”肖静问道：“还要不要继续调查？”
赵阳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去看看薛帅的出租屋。”
“我得问问警察还在不在。”肖静说着打了个电话。
挂断后，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薛帅的出租屋可以说是脏乱差的典范。
一进门，扑鼻的酸臭味熏得人头晕。
赵阳捏着鼻子打量着这不大的一居室，目光落到窗台的月季盆栽上。
肖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闷声解释道：“是他未婚妻从楼上要来的。”
楼上？
赵阳恍然大悟，随即问道：“薛帅的未婚妻在哪？”
“海津市打工，有不在场证明。”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警方也没遗漏什么证物。
两人挤在半新不旧的皮革沙发上，将下午调查的人筛查一遍后，全部排除了嫌疑。
“真是件无头案。”肖静指尖绕着笔，思忖道：“薛帅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啊……”
赵阳脑中灵光一现，拉起肖静的手往外走。
“干嘛啊！”
“找人。”
赵阳走下楼的功夫，将李悦希的反常说了。
肖静迅速打电话询问同事。
挂断电话，她一本正经的说：“薛帅跳楼时，她和经纪人在谈业务。”
赵阳眼中闪过道寒光：“我要亲自问问她才能肯定。”
肖静表示支持。
两人前往警局，结果被告知，李悦希审问流程走完，已经回去了。
在肖静的盘问下得知了地址，两人拦了辆车直奔李悦希下榻的酒店。
在前台询问了房间号。
敲门没人应，服务生告知，她和一位先生在楼顶泳池。
电梯间里，肖静忍不住吐槽道：“她要真是凶手，这心可够大的。”
赵阳未予置评。
下了电梯，两人走到游池旁，看到池中没有人，对视一眼，开始寻找。
不一会儿，肖静站在女更衣室门口朝他挥手。
赵阳迅速跑过去，看到肖静面色古怪，好奇的问：“人呢？”
肖静指着室内。
赵阳有些窘迫。
换衣服这种事不好偷窥。
“俩人。”肖静小声嘀咕。
赵阳一愣，顺着门缝望进去。
两具没穿衣服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李悦希满脸潮红，咬着毛巾不让自己叫出声。
在公众场合干这事，也是绝了！
赵阳刚要收回视线，李悦希突然站起来，他闪身要躲，却见两人换了个姿势。
呃……
赵阳不由睁大眼。
视线不经意落到男人的脸上，赵阳暗忖：怎么这么面善呢？
但想了想确认不认识，继续观赏。
正看得兴起，肖静拉了他一把。
“快走。”她无声提醒。
赵阳四下张望，看到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意犹未尽的离开。
出了酒店，赵阳还觉得浑身烧乎乎的。
他对李悦希的整容脸不感兴趣，可刚才摆的姿势，确实销魂。
“想什么呢！”肖静踮脚在他头上猛敲了一下。
“啊？”
“你手机响了。”
赵阳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看到是余英，惊讶不已。
不应该这时候醒啊！
接听后，矮个子的声音传过来。
“赵医生，你在查薛帅的案子？”
赵阳心往下一沉，似笑非笑的反问：“你们怎么知道？”
“别误会，只是警察来调查你的不在场证明，询问了我们。”矮个子赶紧解释。
赵阳脸上阴转晴。
矮个子停顿一瞬，接着笑道：“你可以当特约侦探跟进这个案子，互享情报。”
“条件。”
“给我们全员做检查。”矮个子不假思索的回答。
“换一个。”赵阳郑重其事的说道：“看病不能当交易。”
矮个子愣了片刻，哈哈笑道：“你真有意思。”
“说正事。”
“我马上让他联系你。”
矮个子没说条件，直接挂断电话。
没过半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接通听到熟悉的声音，赵阳十分无语。
兜了个圈子，又回到原点。
赵阳也不再客气，提出请求。
“陈队，我想调查一下尸体。”
一刻钟后，赵阳站在法医解剖室，看到被缝合好的薛帅。
之前经常露出嚣张神情的脸已经变得生硬。
“没有遭遇击打的痕迹，也没外伤，胃部检测出安眠药的成份，但不致命。死因确实是高空坠落而亡。”
法医说完，看向盯着尸体眼睛不眨的赵阳。
赵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地说道：“再验一遍。”
法医面露难色。
陈旭提醒道：“要验什么，你得说个方向。”
“安眠药。”
法医狐疑道：“验含量和成份判别是从哪里买的吗？”
“不！”赵阳沉声道：“是验什么时候吃的。”
法医苦恼的说：“我现在都拿不动刀了。”
“我自己来。”
赵阳麻利地戴上手套，眼也不眨地选了把刀具。
众人大吃一惊。
“你会验尸？”
赵阳径直下刀，轻描淡写的说：“法医也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