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文坐起来跳下床。
打开房门，看到张晗板着脸，赵阳垂头不语，气氛紧张，蔡文文打了个激灵。
“张总，怎么了？”
张晗不答反问：“你刚醒？”
蔡文文点头如捣蒜。
张晗面色稍缓，沉声道：“有人曝光你得了传染病。”
“啊？！”
张晗接着说道：“我查了IP，来自你参加节目的那幢楼。”
蔡文文瞠目结舌。
“你突然走红，又成功得到余美人的代言，现在必须谨言慎行。”张晗分析道：“能说出你得病的事，对方一定对你很了解，你有什么想法？”
蔡文文神情迷茫地摇摇头。
这种状态下进行的对话毫无意义。
等到蔡文文换完衣服，神情恍惚地从宿舍走出来，赵阳先给她复诊问脉。
病情一直稳定，没有复发传染的迹象。
赵阳确认这一点后，蔡文文脸上才逐渐恢复血色。
好在这个传言只是在蔡文文评论区传出的，很快被粉丝的抨击以及人为性沉贴所淹没，没有掀起大风浪。
可是，这件事本身是真的，蔡文文因此，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配合余美人再进行第二场商演。
通过协商，余美人方面同意让蔡文文只是走个过场，另外安排其他艺人演出。
本来开始说是让含光来安排艺人方面的事，但到晚饭时，店方经理传来消息，由李嫣暂代蔡文文来进行商演活动。
得知这一消息，蔡文文再次惊呆。
回过神来，紧张的询问张晗，余美人是不是要和她解约。
“李嫣只是第二个候选人，又恰巧在衡市，才会让她临时顶替。”张晗保证道：“不会解约。”
在张晗的安抚下，蔡文文情绪稍微平缓，踏上了北上的动车。
送走蔡文文，赵阳被张晗拉着到广场上转悠了一圈。
昨晚广场人满为患，今天情况更甚。
开场后，蔡文文没来，引起不小轰动。
但紧跟着，李嫣的粉丝团热场，再加上本人能说会道，整个商演过程的氛围一直保持得很热烈。
并且，李嫣借着与蔡文文同宿舍，节目剪辑也宣扬姐妹情的优势，拉拢不少蔡文文的粉丝继续应援。
若是不知情的，会以为台上是个很有名气的大明星。
回到含光，张晗一直沉着脸若有所思。
赵阳出声打断她的思路。
“不用猜了，发布消息的就是李嫣。只不过，传染病这件事，她八成是蒙对的。”
“你怎么知道？”张晗问。
赵阳将昨晚的事说了，张晗脸色更加阴沉。
“满口虚情假意还要踩人上位……”
正说着，蔡文文打来电话，将自己的猜测告知给张晗。
赵阳听完后，欣慰的笑道：“还没蠢到家。”
蔡文文得知了广场的事情，终于在震惊之中回魂，知道李嫣会出现在衡市并不是巧合。
身处这个圈子，资源本来大多都是靠抢的。
凭实力、仗人脉。
蔡文文横空出世阻了李嫣的星途，被绊一脚不过是你来我往。
但，李嫣虚情假意背后捅刀，就不厚道了。
张晗揣回手机，冷笑道：“敢污蔑含光的艺人，这事可没完。”
含光的发展正在上升期，突然曝出旗下艺人有问题，这打得不可止是蔡文文的脸。
赵阳见张晗面色严肃，要动真格的，忍不住提醒她：“传染病是假的，但有病是真的，低调点儿。”
处理不好，让有心人借此做文章，无论是蔡文文还是含光，都免不了被攻讦。
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李嫣为污蔑的事负责。
两个人商量好，准备和李嫣开诚公布地谈一谈。
谁知还没走出门，张晗接到一个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赵阳不满的说：“这么晚，他打的哪门子的电话？”
张晗秀眉微拧，没有接听。
可是没过半分钟，再次打来。
张晗依旧没接，这次，对方直接发来一条信息。
“佳航有蔡文文的档案。”
这行字令张晗神情一变，迅速将电话回拨过去。
刚接听，她直接沉声质问：“朱世杰，你想干什么？”
“别生气，我不是威胁你，只是想谈一谈。”朱世杰报上一个酒店名字。
张晗沉吟未决。
赵阳使了个眼色，她才同意见面。
挂断电话，张晗黑着脸说：“抓着把柄命令见面，却说不是威胁，他当我傻子吗？”
赵阳险些笑出声。
张晗烦燥地来回踱步。
赵阳晃得眼都晕了，提醒她：“早去早回。”
“真要去？”
“难道你要生着闷气睡觉？”赵阳高深莫测的笑道：“免费的夜宵，不吃白不吃。”
张晗狐疑地望着他。
“一会儿我说你吃。”赵阳叮嘱一声，伸手拦了辆的士。
到达酒店，接待员热情地领着两人进了包房。
房门洞开，赵阳咧嘴一乐，问候道：“朱总，晚上好。”
“你怎么来了？”朱世杰错愕不已。
“蔡文文可是我的病人，关于她的事，我当然有知情权。”赵阳说着，毫不客气的闪身进了套房，和张晗一左一右在沙发上落座。
朱世杰短暂的失神后，在服务生惊诧暧昧的目光中，将门甩上。
“砰！”
赵阳放下茶壶，拿起张晗面前的杯子把玩着，好奇的问：“朱总一直在关注含光的动向？”
朱世杰深深看了眼茶杯，温和的笑道：“我重操旧业，现在是主管英杰艺人的副总经理。关注内业动向是应该的。”
“恭喜恭喜。”赵阳笑容满面地道贺。
朱世杰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从当初掌管英杰娱乐事务的总经理，调至宣传部，再回去成为副总。
不是减权就是降级，恭喜个屁！
朱世杰勉强压下满腔怒火，看向张晗，笑着问：“张总需要我提供帮助吗？”
张晗眼皮都没抬，视线定格在赵阳手中的杯子上。
碰了个软钉子，朱世杰毫不在意，接着说道：“只要我销毁档案，那个传言就只能是传言。”
朱世杰目光灼灼，志在必得。
张晗弯起嘴角嫣然一笑。
这时，赵阳一本正色的说：“这不是传言。”
“赵师傅什么意思？”朱世杰困惑不解。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赵阳说着，将杯子怼到朱世杰脸前。
朱世杰不由得向后一缩。
“以后别再约张晗！”赵阳抡圆胳膊，猛地将杯子砸在地上。
“啪！”
杯子应声碎裂。
只见雪白的杯子底部，反射着黯淡的黄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