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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鸿门设宴

8个月前 作者:苏响

宴席上

按照礼节,颜舒从大厅的右侧门进了厅,周炳、汪寿作为宾客便从左侧进了厅。

颜舒作为主人便坐北朝南坐主位行地主之谊,周炳、汪寿依次为右、左两侧。

“来,周大人、汪大人,本官自升任了这兵部尚书,公事繁忙,还未好好宴请两位官场同僚,上旬由于公事缠身拂了汪大人的好意相邀,负疚多日,所以本官这次特意设宴宴请两位,当真是真心实意,想与两位结交,还请两位大人宽怀。”

“哪里的话,颜大人特有在家中设宴,自是诚意,”在朝堂中,朋友总是比敌人好,树敌太多在朝廷上是活不了的。

酒过三巡,颜舒抬头朝旁边的侍从道:“来,把唤玉姑娘请上来。我想两位大人都等不及要见一见这长安佳人了吧?”

“哈哈哈,还是颜大人想得周全啊,这洛阳唤玉姑娘可是不好请啊,今日居然被颜大人请到府上献舞,看来颜大人也是下足了一番功夫啊?”旁边的周炳摸了摸胡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时,唤玉踏着她那轻盈曼妙的步伐、穿着那金丝莲花绣鞋款款走了进门:“唤玉给众位大人请安了。”说完便盈盈一拜,轻轻抬起头来,脸上妖冶一笑,倾国倾城,灼烧着看的人的眼睛。

“好一个美丽曼妙的美人啊,妙啊妙啊。”只见周炳还未等唤玉拜完便止不住的拍掌叫好,双眼放光,“洛阳城的唤玉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身段、这相貌真是我见犹怜啊。”

“自然,唤玉姑娘不仅人美、身段美、当真这歌舞弹唱的本是也是奇了的,不过这好酒美景自然可是留在最后欣赏的,来人,给唤玉小姐设座。传歌舞。”颜舒饶有深意地对周炳、汪寿说道。

唤玉便在颜舒的侧边设了座坐下来,等着看这出好戏。不出一刻,约莫十个长相年轻的姑娘进了门,编排了舞蹈,随着阵阵鼓点与鼓声相和,舞起阵仗。

“周大人、汪大人,你们看这只舞叫什么?”颜舒抬手指了指正在跳舞的姑娘,

“这莫不是“行军伤”,描述了古代女子苦等从军的丈夫未归,而丈夫却在军营由于生活苦不堪言而亡的一只舞?”

“哎呀,汪大人好眼力,这种在当下不入流的歌舞都能被汪大人所识得,当然是博学多闻,本官佩服。”说着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周炳也不是一个愚钝的人,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反问道:“莫不是颜大人最近有烦心之事?”

“倒是有这么一件烦心之事,两位大人也知道,在下刚刚升任了这兵部尚书一职,负责军中大小事物,眼前我们与各藩镇关系紧张,开战也是迫在眉睫。然军队哗变滋事者数人,查其原因尽是出在这军粮之上。我们大家都知,这美酒隔日再饮,酒香尽失,这米浸水变湿,何则?”颜舒端着酒杯,闻了闻酒杯中的酒,自顾自地说道。

“岂有这等事情?本官倒是闻所未闻。”周炳暗暗大惊,这颜舒倒是要演哪出?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本官倒是查了一二,有些线索,也抓来了一个人。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颜舒拍了拍脑袋,遂朝门外的侍从大喊道。

只见颜府的侍从们把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麻衣胖子带了进来,脸上被鞭笞的痕迹清晰可见,身上的衣物也破烂不堪,神情有些失色加惊恐,可见是下了重刑。

“周大人,此人叫秦明,是长安西校场的伙夫,西校场的粮食是他负责交接的,只不过此次交接的可是霉米,于是我派了人连夜追捕此人的下落,遂逮到了他。可是抓了他之后呢,重刑审问,却问出了天大的事情,这厮却说米运来之时便是嗖的,运霉米的人给了他足足百两银子并且让他把米置于水房附近,在设计水道破裂淹米的场景,让他事成之后远走高飞,再一问,更吓了我一跳,这厮还说居然是户部侍郎梁实封大人府邸的管家押送来的,于是我遂要到梁府去拿人,岂料管家跑了,害本官找不得?”颜舒恼怒的敲了敲桌子,神情十分严肃。

“当真有这等事情?”周炳明知故问。

“却有此事,不过本官可知这梁大人是周大人的得力助手?大人当真不知此事?”颜舒再一次挑眉问道。

“本官确实不知此事啊,本官素来清廉,你也是知道的,一直战战兢兢、遂不敢出了半点差错,谁知道在我的门下却出了这档子事情,若此时为真,还请颜大人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过颜大人也别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伤了同僚之情。”周炳忙着安抚颜舒。

为官清廉,亏你想得出说得出来,颜舒在内心嗤之以鼻,但嘴上却说:“自是,若不是知道周大人为官刚正不阿,定不会做那些贪赃枉法之事,今日也不会请大人来敝府小聚,本官自是当大人为知己,才素与大人说这知心话。大人莫怪本官直接,来,这就请唤玉姑娘歌舞一支来给大人助助兴,压压惊。”说罢,颜舒便使了一个颜舒给唤玉。

唤玉知道这场好戏是要自己来面安抚下去,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只怕这看戏的人不再那么专注。唤玉缓缓起身,挪了挪步子,笑眼盈盈地来到中央,拜了座上的三位大人。

一瞬间的沉默,被一声纤细的琴箫声打破,就好像深夜里的一道闪电突然让人抓住了视线,又引起了在场若与所思的人们的注意力。

只见唤玉臂上缠了一抹紫色长绫,紫绫两端系了两只铃铛,随着唤玉的翩翩起舞,发出清脆的声音。舞姿曼妙,佳人一笑,倾国倾城……

颜舒第三次看到唤玉跳舞,三次不同的场景,给颜舒的感觉都是全然不同的,突然让颜舒有了这样的感觉:自己是那宫墙之内的帝王,看着眼前的美人为自己献舞。这样的感觉似乎不错。

突然,颜舒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吓着了,不光光是这荒唐的帝王梦,更多的是她怎么此刻有种想坐拥唤玉的旎想呢?

真是荒唐,于是颜舒赶紧往嘴里惯了一杯酒,微微的躁动才平息住,有些尴尬。

只是不知道这红白不接的脸色都被唤玉给瞧了去,唤玉变换了舞姿,足下生风,不断舞出不同的姿态,流连在各位大人之间,直教人想抓抓不住,心里痒痒。

……

“今日颜大人的热情款待,让本官真是铭感五内,颜大人留步。”

颜舒拜别了周炳、汪寿后,颜舒使了眼色给诺殇,诺殇会意,便朝着府外走去。

“来人,备马车,我送唤玉姑娘回去。”颜舒朝旁边的小厮道。

“唤玉何德何能让颜大人送唤玉回去?”唤玉玩味地看着颜舒。

“我说了定要保小姐安然,这戌时已过,怕路上不怎么安全,若长安街上的醉鬼见了小姐的容貌定把小姐捉了去,到时候颜某如何再赔一个唤玉小姐呢?”颜舒也顺着唤玉的话开起了玩笑,轻佻的眉毛一挑,颇有几分浪荡公子的样子。

这人,怎么刚才一副样子,现在又是一副样子了呢?

“不知这长安城的醉鬼中有没有一个叫颜舒的公子呢?”唤玉打趣起颜舒来,今晚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颜大人倒有几分计谋,不禁有些刮目。

“咳咳。小姐多想了,在下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全,并未做他想,”突然颜舒觉得自己拜下阵来,想来自己要当个纨绔公子还要再学习一二,便道:“小姐等我一下。”

颜舒说罢匆匆去了后堂拿了披风,披在唤玉身上,紧了紧道:“这晚上的长安城,风寒露重,不比白天,小姐莫不要伤了风寒可好。”

唤玉看了看颜舒神态自若,有看了身上的披风,心里暖了暖,并未作声,上了马车。

马车内,只有唤玉、芍儿、颜舒三个人,颜舒感觉不自在,便把脸朝上了一侧,正襟危坐着。

唤玉看着颜舒一本正经的样子,内心不禁感慨道:倒也是个君子。

马车在摘月阁听了下来,颜舒下了车,扶了唤玉下车,便准备告辞。

“不知颜大人,这献艺的赏金何时送给唤玉?”唤玉喊住了将要离去的颜舒。

“请小姐开个价,明日午时,颜某自当差人送来。”

“大人在贵府摆了场鸿门宴,请唤玉赔了大人演了出戏,不知大人愿出多少?”唤玉收敛了声音,低沉道。

颜舒一惊,这女子当真不简单,看出了自己真真正正是演了出戏,不禁表情凝重起来。

“噗……颜大人表情这么严肃可是吓坏了唤玉,唤玉自问是那洛阳城中歌舞的姑娘,只为了博得恩客们一笑,赚得了金子,赎得了身子,可无再大的本事,男人们做的事情岂是我这小女子管得了的?”

说的倒也是句句在理,虽句句调笑,但却透着阵阵凄凉,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长安街上的女子便只是给客人们作乐的对象吗?

颜舒的脸色缓了颜色,抬头问:“小姐有要求请讲,颜某自当尽力。”

“好,我不要大人的金子,只要大人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颜舒挑眉。

“放心,肯定不是让大人娶了奴家的。”唤玉掩嘴笑了笑,“只是希望以后唤玉有求大人的时候,大人能够允诺唤玉,这件事定不是奸恶之事,大人放心足矣。”

“好,在下答应便是。”

这个人兴许以后真的能帮自己,唤玉朝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笑了笑,便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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