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读书

第十一坑(抓虫)

8个月前 作者:长乐夜未央

话说林靖一路磕磕绊绊的操着不太熟练的御剑术赶回了宗门。

他捏着陆修远的令牌,面瘫的站在刑峰峰脚,眉宇间尽是纠结和担忧。

虽然竹师弟和严长老可能有交情,可他不过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想要见严长老可不容易。

他试着和刑峰的弟子交涉:“这位师兄,可否为我向严长老传话一声?竹长青师弟让我来的。”

说着拿出令牌递给那位弟子。那刑峰弟子拉长着脸看了一眼,皱眉道:“竹长青是何人?竟敢寻人叨扰长老?念你是内门弟子,速速离去,莫要生事,否则白虎堂侍候。”

说着便转身离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令牌,暗暗思衬道:那弟子都不认识竹师弟,怕是竹师弟记错了人。像他们这种内门弟子,怎么可能认识长老?

可转念一想,那种情况下竹师弟断断不会戏耍他们才是。

若是竹师弟与严长老的交情不为外人知,那弟子不知晓也是可能的。

再想到公孙三人还被困于发狂的溧水犀牛群中,若他不再带救兵过去,怕是凶多吉少。

思及此,林靖决定赌一把。他抽出自己的宝贝长剑,朝着刑峰全力一击。如此应当能将严长老惊动出来吧?

他与公孙十多年兄弟情,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公孙陨落?若是严长老责怪,大不了也就是被废修为逐出天玑宫罢了。

林靖虽将将筑基,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剑道天才,已然练出了剑气。这全力一击下去,虽没对刑峰护峰大阵造成伤害,却也确实惊动了严殊远。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扰我刑峰安宁?”

犹如金庚之石碰撞般锐利的声音霎时传遍整个刑峰,低沉的声调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很是生气。

下一息,便见一道玄色身影翩然落下。

林靖收剑弯腰行礼:“拜见严长老。”

“恭迎峰主。”先前警告林靖速速离去的弟子气恼的涨红了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随即恭腰行弟子礼。

严殊远沉着脸,看向镇定自若的林靖问道:“为何攻击刑峰护峰大阵?”

那名弟子愤然抢话道:“此子方才携一块令牌,说是一位竹姓弟子唤他来寻峰主。弟子未曾听说过什么竹姓弟子,便替峰主打发了他,哪知他竟如此大不敬的攻击刑峰。”

既然有人抢话说了前因后果,林靖索性闭口不言。

见他如此沉着稳重,严殊远倒是生了几分欣赏。他搜寻了下记忆,他那顽劣的小师弟之前似乎让他给弄个假身份正是姓竹。这几日似乎接了历练的任务,莫不是小师弟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严殊远问林靖道:“可是唤竹长青?”

“是。”林靖点头,而后略焦急道:“前日接了历练任务,哪知正好赶上溧水犀牛交|配期,竹师弟与我另外俩位师兄师妹被发狂的溧水犀牛围攻。眼看逃脱无法,竹师弟便让我带着令牌来寻长老救助。”

说着递上令牌。严殊远接过后脸色霎时黑如锅底,若是师叔的宝贝徒弟出了问题,师叔非杀了他不可。

“速速带我去!”严殊远急忙拉着林靖,唤出一把飞剑变大,不消几息便不见踪影。只留下那刑峰弟子目瞪口呆,心中惶惶不安。

再说这边陆修远昏厥以后,银狼哀嚎着整理好被压得凌乱的毛发,一边念念有词的抱怨着。

此时陆修远被平放在草地上,双目禁闭眉间撅起一座高峰,额心隐有黑色雾气缭绕。

南宫灵儿担忧道:“竹师弟这是怎么了?”

公孙尚明抿抿唇瞅着那黑雾道:“怕是心魔入体。”

“什么?”银狼与南宫灵儿同时惊叫。

南宫灵儿不可置信的掩嘴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心魔入体了?”

银狼抖抖耳朵感叹着说:“还没筑基就有了心魔,日后大道难行啊。”

闻言,公孙尚明与南宫灵儿均是变了脸色,不无担忧。

公孙尚明叹口气:“先将竹师弟带回天玑宫再说罢。”

“也只能如此了。”南宫灵儿跟着附和道。

银狼坐在一旁甩尾巴,看着两人合力将陆修远扶起,侧头想了想:这小子长得很是合他眼缘,性子也讨他喜,不若便再帮他一次好了。

于是“嘭”的一声后,银狼已长至两米高,它俯下身体甩甩尾巴示意两人将陆修远抬上来,却见两人面面相觑于是催促道:“还不快点?”

有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两人手脚麻利的将陆修远放上去。紧接着,小梦林里便见两人追着一只巨大的银狼飞奔。

一路领着严殊远的林靖担忧的目视前方,突然眼角余光扫到几人,他急忙道:“那似乎是竹师弟。”

严殊远立刻拐了个弯,落于一狼两人面前。他马上便认出了银狼身上的陆修远,见他印堂发黑,暗道不妙,二话不说接过陆修远便朝天玑宫飞去。

公孙尚明一愣一愣的看着仅余的飞剑流光,闻道:“那是严长老?”

林靖点点头。南宫灵儿惊讶道:“你真的将长老请来了?”

“你是怎么见到长老的?”公孙尚明捏捏尾指,显然他比南宫灵儿想得更深。

林靖叹口气道:“起先我寻刑峰弟子传话,他不肯。于是我便一见劈了刑峰,这才见到了严长老。报了竹师弟名号,严长老立马便来了,神情很是焦急。看来竹师弟的身份不简单。”

公孙尚明沉吟半晌道:“那些不该我等知晓,还是先回天玑宫吧。”

因着来回一趟,林靖已经耗尽灵力,而公孙尚明和南宫灵儿也没能好到哪里去。最后还是银狼一番讥笑后,心软的将他们驮了回去。

几人刚一到天玑宫宫门,便见先前阻拦林靖的弟子拦住几人道:“峰主有请,请随我来。”

几人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竹师弟出了事,以至于长老要寻他们。

三人相视苦笑,一一跟着那刑峰弟子走了。银狼甩甩尾巴,想想他好歹还是这几人的恩人,天玑宫势大资源丰厚,说不定还能为感谢它相助赏点宝贝。

于是,这头银狼便乐颠颠的跟着几人屁股后面,完全不知道此举完全将自己卖了出去还帮着别人数钱。

话分两头,这方严殊远将陆修远带回了刑峰,马上请来了擅长医术炼药的柳倾倾。

柳倾倾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小师弟心魔入体,我也无法。”

“这可如何是好?”严殊远苦恼的叹口气。

“去请师叔来罢,若是耽误了,怕是师叔要发怒了。”

严殊远与柳倾倾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青衣男子长身玉立,手执玉骨扇,面容温润如一块上好羊脂白玉,端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气度风范。

而这人正是闻讯而来,严殊远这一辈的大师兄,御峰长老莫长留。

“大师兄。”

两人见了礼,莫长留勾唇微笑,又道:“我已让童子传唤师叔,怕是过会便来了。”

严殊远苦笑道:“只希望师叔莫杀了我便可。”

莫长留与柳倾倾闻言取笑道:“师叔怎会是那等随意迁怒之人?放心罢。”

“但愿。”毕竟是他给小师弟弄的假身份,严殊远还是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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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乾离闭关为陆修远炼制法宝后,已是六年不出。

六年时间足够他练很多件法宝了。

乾离沉着脸,面前是一件天蓝色银丝滚边的长袍,用架子撑着立起。旁边托盘上依次放着护腕、靴子以及腰带,看这架势竟是生生炼制了一整套,等阶均是极品灵器。

再此就不得不说一下法宝的等级,依次为宝器、灵器、真宝、伪仙器、仙器以及神器,又分上中下极品四阶。

这套极品灵器乾离并不太满意,可筑基期也只能用灵器,真宝起码元婴以上才能用。

乾离虽不太满意,最终还是将其收进了须弥戒中,待来日修远结婴再为他重新炼制便是。

方一起身走了两步,乾离感应到有人触动了阵法,他疑惑的皱眉,若是无大事,基本是无人敢寻他的。

难道是修远出了事?

思及此,乾离快步出了闭关的洞府,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恭恭敬敬的立于三丈开外,低眉顺眼道:“拜见太上师叔祖。”

乾离道:“何事?”

那童子道:“师叔祖受了伤,莫长老让弟子告知您一声。”

“什么?”

一听陆修远受了伤,乾离心头一紧,身影翩然一晃,不过几息便到了刑峰。

他怒气冲冲的冷着脸,仿佛凝结出冰霜。见到严殊远几人后立马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倾倾与莫长留立即后退一步,将严殊远供了出来。

严殊远没好气的撇他俩一眼,两人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保重。

同门如此无良,严殊远只能默默叹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随后他便将事情来龙去脉,包括陆修远是如何耍诈讹他弄假身份的事情也说了。直让身后两人嘴角抽搐,而严殊远本人却红了耳朵。

被缠着唱了三天的十八摸,唱的兴起还说说小话本。这事便是圣人都忍不了,更何况还元阳未泄的严殊远?

顿时,莫长留和柳倾倾看他和陆修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想不到小师弟还会这等事情,不知是从哪儿看的呢?莫长留暗搓搓的揣测着,同时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笑着眯了眯眼,温柔的看着严殊远,直把他看得浑身冒冷汗。

而乾离却比之刚才更加的恼怒,尤其是听到陆修远对严殊远唱十八摸的时候。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来他闭关的这几年,他可爱的小徒弟学了不少东西,都学坏了,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陷于心魔之中的陆修远全然不知他已经被严殊远兜了个底朝天,而即将迎接他的是自家师尊暴风雨般的怒火。

乾离再生气,见自家弟子陷于心魔之中,到底还是心疼的。他对严殊远三人道:“你们出去,为我护法。”

“是。”

三人依言退出了房间,前脚刚出房门,后脚便见整个房间被结界给笼罩住,再也不得进入。

三人守了半个时辰,就见一位刑峰弟子领着三人一狼前来。

那弟子身后三人修为虽低,可个个都具是身量气度不俗。

为首的满面笑容的少年给莫长留的第一感觉便是: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面善心黑的笑面虎。此子日后可堪大用。

另一位抱剑的冷面少年剑气凛然,虽然灵根不太好,但却是难得的剑道之体,日后必定不可限量。

至于最后的腼腆女子,木火双灵根,倒是个炼丹的好苗子。

仅仅一个罩面,莫长留便将三人分析了一遍,对他们的印象也不错。

“嗯?”

莫长留看向最后边的银狼,顿时双眼发亮,一眼便相中了它。见那银狼身形矫健充满爆发力,一双灰色的眼眸炯炯有神,银色的毛发十分的柔顺纯正,顿时感觉手心微痒。

这银狼很是合他心意,若是可以拐来……他搓搓手指,笑弯了眉眼。

一见他笑得春光灿烂,严殊远与柳倾倾立刻后退一步,心有灵犀的同时暗道:不知是那个倒霉的被师兄惦记了?为他上一株香。

而自顾自打量着四周的银狼突然感觉一股恶寒,妖兽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它,它似乎被什么给惦记上了。不由得抬头,正正好和莫长留那是笑意盈盈的眼眸对上。

它眨巴眨巴眼睛,那人并无恶意,难道是自己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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