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读书

91 8.18.19

8个月前 作者:素肉脯

三个月后,小小包子得了一个小名叫蛋蛋,可为了给两个小家伙取个大名,全家人却操碎了心。

说起来别看卷卷已经三岁,可因为出生的时机不对,两个爸爸不是“生离死别”就是上战场打仗,再加上全家人对“卷卷”这个小名早已习惯,所以一直没有取个大名。

但如今眼看着卷卷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级,小小包子又接踵而来,两个极不靠谱的爸爸终于把取名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贱名好养活,依我看俩小家伙的名字取的越简单越好,靳一一和晏天天怎么样?又好记又上口。”晏殊青就琢磨了半分钟,立刻取好了两个名字。

可靳恒听了这话却严重抗议,砰一声合上厚厚的词典,一脸严肃道,“你有没有点名人的自觉?这可是靳家的孙子和晏上校的儿子,你就取这么两个庸俗的名字,说出去简直是笑话,咱们的儿子以后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立马定乾坤’的那一种,名字怎么能取得这么没有震慑力。”

晏殊青默默在心里翻白眼,“一”和“天”还不够震慑力?难道要叫日天怼地么。

低头默默地看一眼旁边的两个小家伙,卷卷正撅着小屁股托着腮,一瞬不瞬的看着摇篮里的弟弟,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开心什么,而蛋蛋嘴里冒着奶泡,正傻乎乎的望天发呆,一想到这么蠢的两个小家伙以后要叫“靳日天”和“晏怼地”,那画面简直美的不敢看……

于是晏殊青非常义正言辞的否决了靳恒的提议,可靳恒却据理力争,两口子唇枪舌战了好几天也没能最终定下名字,正巧赶上蛋蛋百天纪念,一家人决定在这一天给两个孩子举办抓周礼,一切都听天由命,两个小家伙摸到什么东西以后就叫什么名字。

关于大人们的鸡飞狗跳,两个小家伙却全然不知,因为蛋蛋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而卷卷如今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看弟弟睡觉。

说起来,一家人都很不理解对着一个熟睡的团子又不能看出朵花来,小家伙为什么看的这么入迷,可卷卷仍旧每天雷打不动,吃完饭饭就会立刻跑到弟弟的摇篮边,盯着弟弟白嫩柔软的脸蛋,这里戳戳那里捏捏,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百天纪念这天,蛋蛋喝过奶之后难得没有睡觉,睁着大大的眼睛到处的看,卷卷抱着自己的小黄鸭,晃着小脚丫趴在摇篮边对着他傻乐。

“……弟弟唔……一会儿要抓周了,好紧脏的,你紧不紧脏呀?”

蛋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鼻子里冒出一朵鼻涕泡泡,黑色的瞳孔充满了好奇。

说起来小小胖子刚出生的时候,虽然长得像条皱巴巴的地瓜干,可等五官渐渐张开之后,却长得越来越像爸爸,黑色的瞳孔,整齐的睫毛,窄窄的双眼皮,再配上白皙的肤色,活脱脱一个小号的晏殊青。

对此靳恒心花怒放,他没机会见到晏殊青小时候的样子,他幼时身世可怜也没留下什么照片,如今有个q版的媳妇儿出现在眼前,靳恒简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小儿子揣在怀里,对此卷卷颇为不满,觉得恒恒跟他抢完爸爸抢弟弟,真是好讨厌的。

“弟弟……你怎么都不说话呀,吃饱了就睡会变成小胖子滴哟。”

卷卷摆出一副大哥哥的姿态循循善诱,结果蛋蛋却伸手戳了一下他圆滚滚的小肚皮,羞得小家伙瞬间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屋子,引得蛋蛋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许笑哥哥,要不哥哥不跟你玩了。”

卷卷放出狠话,本以为会换来弟弟的亲亲,结果蛋蛋却打了个哈欠,圆团子似的一滚,闭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弟弟为什么都不理我qaq

卷卷一扁嘴巴,眼巴巴的又跑到摇篮那一边,对着蛋蛋肉嘟嘟的小脸,献宝似的逃出一张画纸,上面用彩笔画的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可卷卷却煞有介事的指着说,“弟弟,一会儿抓周的时候,你要抓这个,这个是奶黄包,可好吃啦,哥哥去抓豆沙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分着吃了。”

“……唔哇?”蛋蛋打了个哈欠,完全不懂卷卷在说什么。

但是见到弟弟终于给了自己回应,卷卷瞬间兴高采烈的弯起眼睛,“弟弟你叫我一声哥哥吧,我是大哥哥哟,你叫我一声,我就把豆沙包整个都给你,爸爸只买了一个哟。”

“唔……”

蛋蛋好奇的眨眨眼,含住了手指头,这时靳恒从远处走来,小家伙一看见他瞬间眼睛就亮了,“唔哇!”

小家伙惊喜的冲着靳恒伸出了双手双脚,一副要抱抱的表情,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都笑没了,靳恒看到小儿子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都泡软了,三步跨作两步赶忙上前把小家伙抱起来,低头亲了亲。

“蛋蛋想爸爸了?”

蛋蛋咯咯的笑,撅着小屁股在靳恒怀里挥舞着小爪子,摸到靳恒下巴上青色的胡茬,被扎的迅速收回小肉爪,嘴里还发出惊讶的声音,“呀!”

靳恒爱死小儿子这幅乖巧的模样,想到卷卷从生下来就知道跟他对着干,不禁感慨一声,“蛋蛋才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啊~”

旁边趴在摇篮边眼巴巴看着的卷卷,忍不住撅起嘴巴,恒恒讨厌,又跟我抢弟弟!

可靳恒却非常得意的一挑眉,抱着蛋蛋又亲又捏,爱不释手。

卷卷看的不乐意,扑上去围着靳恒的膝盖打转,“我也要抱弟弟,恒恒给我抱。”

靳恒偏不,嘚瑟的抱着蛋蛋给卷卷示威,看起来智商实在低的有点不堪入目,怀里的小家伙高兴地咯咯笑,粉白的小脸蛋被浅蓝色的小睡衣衬得红扑扑的,配上裹在身上的小黄鸭被子,整个人都软绵的像个q弹的糯米团子。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大团子,下一秒却让靳恒直接大叫出声,“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拉了!?”

感觉到手中的纸尿片一沉,屋子飘出不太好闻的味道,旁边的卷卷眨眨眼,迅速往外边跑,一边跑还一边手舞足蹈的傻乐,“爸爸爸爸,弟弟拉了恒恒一身翔!”

“小兔崽子你别叫这么大声!”

靳恒气的原地跳脚,上去就要追,可小家伙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客厅,于是整栋屋子里的客人全都知道了这事,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靳恒恼羞成怒,恨不得把卷卷这小混蛋拽过来打屁股,可怀里的蛋蛋却抓着他的衣领一脸无辜的打了个哈欠。

托着手里一坨热腾腾的便便,靳恒留也不是仍也不是,看到他吃瘪的表情,坐在客厅里晏殊青忍俊不禁。

对面的记者也抿着嘴偷笑,见惯了靳上校对外冷漠如霜雷厉风行的样子,如今突然看到这样一面,他幻灭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低咳一声转回正题,“晏上校,您先后经历了童年不幸、变异打击,又凭着自己的本事加入了猎鹰战队,还指挥夺取了沧澜山战役的胜利,以服从者的身份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请问你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可不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连接录音装置的终端递到了晏殊青的面前,他顿了一下,才很淡的翘了翘嘴角,“哪有什么成功秘诀,不过就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倔脾气和认死理罢了,如果这也能算是经验的话,那大概就是坚持吧。”

“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绝不轻言放弃,同时身边还能有一个相伴十几年,理解你支持你,并且背叛全世界也愿意站在背后让你依靠的人,这些就足够了。”

“相伴十几年?”记者捕捉到了关键词,好奇道,“据我所知,晏上校您与靳上校是因三年前那一场战役结缘,如今又说相伴十几年,这么说二位从军校时期就已经在一起了吗?”

晏殊青展颜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眨眨眼说,“这话怎么理解就见仁见智吧。”

这是一场有关暗恋的爱情长跑,靳恒对于何时爱上的他绝口不提,连外人也以为两人是战后相恋,可晏殊青心里却已经猜到,这世上有个傻瓜,暗恋了他十几年。

记者最终没有追根究底,带着满满的答案收获颇丰的离开了别墅,房门才刚关上,屋子那头跑来串门子的陈澄就兴高采烈的叫唤起来,“殊青快来啊!你傻儿子的抓周礼要开始了!”

望着屋子里热闹闹的一群人,晏殊青轻笑着走了过去。

两个小家伙这会儿已经被靳恒抱下了楼,一群亲朋好友悉数到齐,每个人手中都捏着一件选出来的宝贝,盯着两个憨态可掬的团子,笑得前仰后合,使尽浑身招数“勾=引”着两个小家伙来拿自己准备的东西。

小毛毯上什么东西都有,吃的用的、长命锁、苍剑币,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这些东西里就属皇帝送的东西最值钱,一对古地球时期遗落的翡翠玉坠,少说有上千年头,现在却被皇帝如此大方的当成小玩意儿送了过来。

旁边的陈澄看的眼热,忍不住啧啧两声,“可算看出来是龙子凤孙了,嫁到皇家就是不一样,连个抓周礼都是文物,你知道单凭这对玉坠上面的玛瑙串珠就值多少钱了么?真是奢侈腐=败啊~”

晏殊青瞥他一眼,笑笑说,“你搞搞清楚哈,当初举行婚礼的时候,可是我拿出老婆本准备的戒指,是靳恒嫁给了我好么?”

“切,少来了。”

陈澄嗤笑一声摆摆手,“你就算把老婆本和私房钱全掏出来,也改变不了服从者的身份,孩子都俩了,快别挣扎了,好好享受皇室孙媳妇儿的贵族待遇哈,千万别刺激我们这些苦逼的工作单身狗。”

一听“单身狗”三个字,晏殊青瞬间来了兴致,趁着周围一圈人围着俩团子起哄的时候,悄悄凑过去用手肘撞他一下,压低声音说,“单身狗?你确定?我怎么好像记得某天去你那诊所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在诊疗室里接吻啊,;里面是不是你啊?”

“咳……咳咳!”

晏殊青一句话让陈澄狠狠地呛了一下,一张脸瞬间憋红,咳得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他才死死绷着嘴角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怎么可能在诊疗室里做这么龌=龊的事情,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去的诊所,是不是瞎编乱造故意诓我?”

他的脸涨得通红,晏殊青瞥了他一眼,啧啧两声笑着说,“真不是你啊,那可能是我和靳恒看错了,你是不知道那俩人亲得有多激烈,干=柴=烈=火的,我俩站在外面看都觉得臊得慌。”

“……还、还有靳恒!?”

陈澄猛地睁大眼睛,晏殊青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可不是嘛,这幸亏是被我俩撞上了,要是被预约的病号看见可不得了,话说你确定真不是你么,我觉得其他人没这个胆子在诊所里啃成那样。”

“怎么可能是我!”

陈澄大吼一声,脸上的表情羞耻的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晏殊青在心里狂笑正准备再挤兑几句,正好陈澄放在一边的终端突然响了,上面跳出来一条信息正好被晏殊青看到。

【那天在诊疗室里接吻真爽,你嘴唇好软】

“哎哟哟,这谁啊?”

晏殊青控制不住笑了起来,陈澄像被烫到似的蹭一下跳起来,一张脸红的近乎滴血,没等周围一圈人回过神来,像闪电般就窜出了门口,“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台手术要做,下次再来给小家伙送礼!”

撂下这话,他火烧屁股似的狼狈逃窜,晏殊青跟着追上去,在后面喊,“喂‘嘴唇很软’,哪天脱离处=男之身记得吱一声,我给你煮红鸡蛋啊!”

“晏殊青你大爷!”陈澄大骂一句,生怕晏殊青追上来似的,一头钻进飞行器里,一阵风似的逃走了。

这会儿屋里的靳恒冲着门口喊,“殊青你到底还管不管了,俩蠢儿子选了奶黄包和豆沙包,这名字到底他妈的怎么取啊!”

听到这话,晏殊青终于绷不住大笑起来,转身看着左右手各自抱着一个团子,一个头两个大的靳恒,无奈的摇摇头,说了一声“就来”,转身走进了属于他自己的家。

历经一场状况百出的抓周礼,两个小家伙最终还是叫了“一一”和“天天”,而属于一家四口的幸福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爱从不轻易爽约,只愿你能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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