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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周旋

8个月前 作者:碧玺

我屏息以待,我要看一看,巩音殊到底玩什么把戏。8 『Δ1 中文网

她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跟她拼命。

门被人推开,有脚步声朝我过来,大约在远离我三步的时候,脚步声停住。

我知道她在打量我,我确定就是她,我记得她最爱用这个味道的香水。

我还猜到她穿了裙子,她最爱穿裙子在盖聂面前炫。

不过说实话,她身材很好,穿裙子很漂亮。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昆明那一次,盖聂哮喘复,她从康城赶到昆明,两个人迫不及待在门口就纠缠在一起。

我暗自甩开那些画面,此刻盖聂的生死才是重中之重,我千万不能分心。

我应该相信他对我的爱。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江别忆……”

话音刚落,嘴里的东西被人扯掉,口腔里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很强烈,我强自忍住,淡淡开口:“巩音殊,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冷笑一声,那种浓烈的香水味突然从不远处一下子到了面前,紧接着耳畔传来她的阴森声音,“你说我想干什么,莫非你以为你跟聂还回得去?”

我松口气,她果然是为了这个。

我顿了顿开口:“巩音殊,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爱他,你对他的爱不会比我少。况且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再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跟你抢……”

脸上多了个冷冰冰的东西:“江别忆,别把自己说的跟救世主似的。跟我抢,你够格吗?你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是个问题,怎么跟我抢?”

我心生狐疑,她既然敢明目张胆到酒店把我绑走,那就证明她有帮手,那就证明她根本不怕被关山远他们知道,甚至证明她早就想弄死我和孩子。

只有我死了,她才能彻底拥有盖聂。

思及此我就不敢动,我知道她把刀子放在我脸上,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惹怒她的话,她完全可以先毁我容,而后再杀我。

看我不说话,她又道:“江别忆,你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其实你就是个心机婊。当初聂就是被你那副可怜兮兮却又倔强好强的表象所迷惑,他根本不爱你你知道吗?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多开心你看到了吗,他有多爱我你看到了吗?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勾引他,你知不知道,看着他跟你做那件事,我有多恶心。我恨不得杀了你。”

我蓦地反应过来:“那视频是你拍的?”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抵在我脸上的刀子不深不浅划了一下,然后我就感觉血珠子冒出来。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一次不够,还要毁我第二次。我不会让你如愿,贱人,我得不到他,你也休想得到。我杀了你,杀了这个孽种,聂就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那种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恐慌又一次酵,包裹住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我知道现在最愚蠢的办法就是惹怒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做,但是听到她这么骂我骂我的孩子,我还是忍不住辩驳:“巩音殊,你要是真想杀了我和孩子,大可不必亲自动手,这样不是叫盖聂怀疑么?他要是怀疑你,你觉得你们还可能永远在一起么?”

“贱人,我现在就弄死你。”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挟裹着愤怒和疯狂落下,抵在我脸上的刀子又深了一分。

好疼……

那种感觉得到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流到脖子上,又顺着锁骨流到胸口却又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就好像盲人跳悬崖似的,一阵一阵的惊恐席卷过来。

一开始我以为只要不惹怒她我就是安全的,现在我突然怀疑,她是不是疯了?

还是……

被谷英杰控制了?

我不敢往下想,为了自保,我只好违心求她:“巩音殊,算我求你,咱们好好说话。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跟盖聂见面,我会永远离开他,我不会妨碍你们。”

谁知道她又冷笑起来:“贱人,你以为我会信。你想迷惑我,让我放了你是不是?没门,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高枕无忧。”

是我大意了,她决定绑架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让我活,我还求她做什么?

既然她不可能放过我,那么,我得争取这点为数不多的时间,套一套她的话。

“好,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可以回答我两个问题吗?算我求你,看在我们爱过同一个男人的份上。”

脸上的刀子移开,我不敢放松,谁知道她会不会下一秒又刺过来,捅得我鲜血直流。

“好,你问。但是江别忆,我警告你,别耍花样,别以为你可以拖延时间。”

“我不会,真的,你相信我。我要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跟谷英杰是不是一伙的?”

沉默,只有彼此的心跳,就在我以为她会拒绝回答我并且恼羞成怒的时候,她的声音响起来:“是,我们是一伙的,你既然猜到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一招就是他教给我的。”

心里略微有了底,我又问:“刀爷是不是你们联手杀的?”

眼睛不能看见,我只能从巩音殊的语气里来猜测她说的是真是假。

那种阴森的感觉又来了,她的带着浓烈香水的呼吸就喷在我脸上:“江别忆,要不是你现在被我绑在这里,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警方派来套我的话的人。反正你横竖是要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刀爷的死,其实算一个意外。谷英杰并不想杀他,因为留着他还有用。但是很不巧,那天在游轮上的交易,盖聂竟然在,那就没办法了。是不是?”

她一说起游轮我就愤怒起来:“巩音殊,你口口声声说爱盖聂,可是你怎么能容忍谷英杰这么欺负他,这就是你的爱吗?警察从你们别墅搜出来的毒品和枪械,是你故意的吧?”

话音刚落,一个更加冰冷的东西抵在我太阳穴上,她的声音更加冰冷:“江别忆,你别得寸进尺,说好了两个问题的。你真的以为,我有你想象的那么愚蠢么?”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我得赌一把,我赌巩音殊是自大自负之人。

我赌她会上我的当。

“巩音殊,你要杀就杀,别磨磨蹭蹭的。我只是希望,我死了以后,能化解你心里的仇恨,以后好好跟盖聂过日子。谷英杰丧心病狂不是好人,你答应我,不能让谷英杰害他。”

“江别忆,你还真当我傻呢?我爱他,我能容忍谷英杰害他么?等我解决了你,我就去救他。谷英杰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让他这辈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松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你动手吧。”

“哎,江别忆,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呢?”

我笑了笑:“你当然敢,这世界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吗?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做得干净点,千万别让盖聂怀疑到你头上,否则到时候吃苦的是你。我本来是想求你放过孩子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你们真心相爱,自然会有自己的孩子。”

她笑起来:“那当然,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我们一直没有避孕。哦,忘了告诉你,我的月经周期一直很准,就是每个月的八号,也就是四天前,可是我现在都没来大姨妈,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心里难受得快要死掉了,可是我还得端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那太好了,恭喜你们。”

太阳穴上那冰冷的东西又指了指我,我心里暗叫不好,莫非巩音殊没被我刺激到,还是她铁了心要杀我?

就在此刻,屋子里响起手机铃声。

巩音殊接起来,语气有点不耐烦:“不是说这两天不联系么?”

许是空间狭小又只有我们俩,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联系,你舍得你男人受苦?”

我的心跳加,是谷英杰。

巩音殊咬牙切齿的:“谷英杰,我再说一遍,不许动他一根毫毛,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那边呵呵笑起来,是轻蔑的无所谓的笑:“生不如死?巩音殊,别吹牛了。你忘记是谁把你一步步捧到今天的地位,你忘记是谁一次次帮你圆谎,又是谁一次次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的?”

“谷英杰。”巩音殊提高了音量,愤怒已经呼之欲出,“别给我提那些有的没的,没说你是帮了我,可是我已经还过你了,咱们之间两不相欠。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希望你遵守承诺。”

“承诺?”谷英杰轻笑一声,“你是说乌卡,还是盖聂?巩音殊,你懂不懂控诉男人花心,其实你何尝不是?你以为你真的爱盖聂么,你要是爱他,你会跟乌卡乱来,你会跟……”

声音远了一些,甚至可以猜想使用手捂住了听筒:“谷英杰,你休要胡说八道,更不要离间我跟聂的感情。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对了,像你这样的人,哪懂得什么是爱。”

声音渐渐远去,我猜想巩音殊是不想被我听到什么,所以选择去外面跟谷英杰谈判。

如此看来,他们俩的同盟关系也没有多么稳固。

我还有一种感觉,巩音殊之所以确定谷英杰不敢伤害盖聂,是因为她手里有谷英杰忌惮的东西。

而谷英杰,很明显不想跟她客气。

过了一会儿,门被人推开,这一次不止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至少有三个人。

而且,有男人。

果不其然,巩音殊开口了:“你们两个,先看好她,等我回来。”

男人显然是保镖,光听那一声洪亮的孔武有力的“是”,都觉得我铁定是难逃生天了。

巩音殊这样子是要走,莫非是和谷英杰没谈拢,还是盖聂有危险?

如果是盖聂有危险,那骆安歌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可是,我又希望巩音殊能去,一是要是关山远现我失踪了,铁定会来找我,这样就为他争取了时间;二是我希望巩音殊过去,跟谷英杰怎么不愉快怎么闹,给骆安歌他们争取时间;三是,我希望巩音殊和谷英杰都被警察抓起来,免得盖聂还要背黑锅。

巩音殊对我是不放心的,临走还特意告诉我:“江别忆,我不怕告诉你,就算关山远有三头六臂,他也绝对猜不到我会把你绑在这里。所以你趁早死了那条心,之所以不杀你,是死太容易了……我得让你亲眼看到我跟聂有多相爱。”

外面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我越吃紧,巩音殊真是下了血本。

飞机在屋顶上面盘旋了一会儿,渐渐消失,同时有人从外面锁上门。

世界又恢复了安静,我一身冷汗,脑子极转动,怎么自救。

过了很久很久,有人给我送吃的。

我不敢不吃,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想办法,才有力气坚持到有人来救我。

我以为他们会解开我的手拿掉蒙在我眼睛上的布,谁知道一个人捏着我的嘴,另一个人把碗凑到我嘴边,强迫性地扒拉了好多东西在我嘴里。

然后我就被呛到了……

碗被重重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有人如法炮制喂我喝水。

我呛得眼泪直流,哀求道:“大哥行行好,我自己吃可以吗?”

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可以,爱吃不吃。”

这一招不管用,那好,换一招:“我想上厕所,孕妇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尤其我到了后期。”

一个人不耐烦的声音:“你怎么那么话多呢,孕妇怎么了,都要死了,还将就那么多干什么?”

我凄凉一笑:“就因为要死了,所以求你们了,我憋不住了。”

其实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憋不住了。

好说歹说,那两个人总算同意我去上厕所,不过他们并未拿掉蒙在我眼睛上的东西,只是把我的手从后面绑到了前面,然后两个人推搡着我往外走。

走了两步我突然崴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也不管身边有什么东西,我一屁股坐下去,耍起赖来:“不上了,我也不走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这叫虐待知道吗,虐待孕妇,我不就上个厕所么,还能要了你们命不成,还能逃跑了不成?你们看我这样子,我跑得掉么?”

一人越不耐烦,踢了踢我:“你爱上不上,别矫情。”

他刚好踢在我刚才崴到的地方,疼得我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忍不住哭起来:“我招谁惹谁了,大着肚子要被绑在这里,连上个厕所都不可以。那好,我就跟你们耗上了,预期被你们侮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用脚试探周围的东西,确定就在距离我八十公分的地方是一块石碑,我决定继续演戏。

“我要是死了,看你们怎么向巩音殊交代。”

话音未落我就朝着石碑撞过去,本来只是想做做样子,谁知道眼睛看不见导致力道没把握好,额头重重地撞在石碑上,疼得我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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