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读书

116接近她的动机!

8个月前 作者:醇香

乐怡出院那天,柳芸去办出院手续。

本来是留着乐琦在房间看着她的,可后来他被姚碧语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乐怡抬手摸了摸着急脸颊的纱布,心底泛起一丝疑惑,怎么都这些天了还不见好。她妈最近也挺奇怪的,不让她碰手机也不给照镜子。

每次护士给她换药,她问伤口长的如何,似乎总看见她给护士使眼色。想到这里她心里止不住泛起一丝疑惑,难道这伤口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们故意对她隐瞒病情了?

只是刮伤的话需要再医院住这么多天吗?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有些说不通。

起床她开了门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脸颊那白白的一块只觉碍眼!

抬手她揭了上面的胶带,可在碰到上面那层纱布的时候又犹豫了。

不知道下面的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一瞬间她忽然没有勇气去看。

那时柳芸正排着队等着缴费,前面长长的队伍让她焦急不已!一颗心悬着,她瞒了她这么久,要是再这会前功尽弃,那她这些天的心口可就白费了!

而乐琦正抱着电话好言好语的和姚碧语商量着:“姚小姐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家里的事情安顿好,我会抽空陪你去医院拿掉那个孩子。”

最近他一直找着各种借口,避开见面。

再次听见他这句话,电话那端的姚碧语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乐琦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样!一切只能按照我们计划的进行,你要是还抽不出空,老娘真的没空等你!你别想拖着我不离婚,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的未来不能因为这个孩子而毁个彻底,她还有想爱的人,不能因为这次意外断送那还未开花的爱情!

乐琦叹息一声道:“姚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待他说完,姚碧语再次说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瞒得住我?你不就是看乐怡现在算是彻底得罪了凌楚,想要抱着我们姚家这颗大树吗?我警告你别做梦!我们姚家不是你这种人想依靠就可以依靠到的!”

乐琦一下被猜中心事,沉默着没开口。

姚碧语冷哼一声道:“瞧你那副德行,你父亲一死你们乐家也算彻底完了!光靠你那怂样怎么可能撑起整个乐家,凌楚现在根本懒得帮你,不打压你也算好的了!还想拖着我和你一起下水,别痴人做梦!”

因为心情不快,她说话也越发犀利起来。

乐琦毕竟也是个男人,这么多年他虽然没什么成就,可这么被一个女人数落他心里到底是不快活的!

抱着电话吼道:“别把自己说的跟金馍馍似的,跟谁都想上去啃一口似的!我们乐家就算不行了,我也不靠你这种女人支撑!一个给自己下药去投怀送抱的女人,我乐琦还真没觉得高贵在哪里!就你这幅贱样我还真看不上,等我把我妹妹送回去,就去解决了你的问题!”

说完这段话他不给姚碧语开口骂人的机会,径自挂了电话,平复着起伏的胸口!

也是他急糊涂了,姚碧语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迟早也是个祸患,还不如趁早离婚!

那时,乐怡还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犹豫好半天,她终究伸手揭开了那块纱布。

睁眼的那一秒,镜子里那个有着狰狞伤口的人差点连她自己都认不出!

“啊!”

紧跟着传出的便是她响彻云霄的尖叫,那道伤疤像蜈蚣一样趴在脸上,让人恶心!

她朝着镜子走了一步,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左颊!伸手他颤巍巍覆上那道伤疤。

“啊!”

卫生间再度传出一声尖叫,她不可置信的瞪着镜子里那道伤疤,伸手去扣脸上的口子!

乐琦听见这声尖叫暗叫一声不好,起步他寻着声音找过去。

刚刚结痂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好,经不住她这样折腾瞬间流出鲜血,她的掌心瞬间被染红!

那些血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滴在她高高的毛衣领子上,染红了一大片!

乐怡满脸是泪的站在镜子面前,哭的悲痛欲绝。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发疯般伸手去砸面前的那扇镜子!

拳头栽在那玻璃上,手被划伤,镜子上沾着不少她的血。

乐琦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那洗手台前犹自砸着那面镜子。脸上的伤口被她扯开,狰狞的留着血,让她此刻看上去阴森可怖。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吼道:“怡儿你别这样!伤口刚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乐怡被他困在换来动弹不得,乐琦又抱得紧,她一时无法挣脱开!

她抬脚去踢他踩他,还是没有用!

最后她一低头咬伤他的手腕,嘴里浓浓的血腥味让她的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

“怡儿,你别这样,还有别的办法解决。”乐琦皱着眉头忍着手腕的疼痛劝道。

乐怡语气激动:“还有什么办法!我都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这张脸毁成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为什么还要救活我!”

这样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以后她还有什么资格去靠近百里枫,这幅模样还让她怎么嫁人!

她在乐琦怀里挣扎个不停,发疯般的说着:“让我去死!求求你让我去死!”

乐琦好不容易才困的她动弹不得:“怡儿!活着总比死了好,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忽然安静下来哭的悲痛欲绝,脸上的泪沾着血滴在乐琦的手背上,这样的乐怡让他不免生出一丝心疼。

费了好半天他次将她抱进病房,乐怡傻了一般靠在床头。

医生站在床边给她检查伤口,叹息道:“你们家属太大意了,伤口弄成这样,只怕会比以后更糟糕。扯成这样,缝合都很困难。”

乐怡抱着膝盖缩在床头,像个木偶,任由医生在她脸上动作。

柳芸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担忧的叫道:“怡儿。”

乐怡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发抖。

医生清理完伤口,郑重的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

柳芸走过去伸手欲握上她的手,却被她一下避开了。

“怡儿。”她心疼的又叫了一声。

就知道她知道真相一定会接受不了,本来她是打算等她彻底好了再说了,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乐怡还是那副样子,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芸担心不已,倾身将她搂紧怀抱拍着她的背安抚:“无论你什么样子,你都还是妈的女儿,永远不会改变!”

这句话让乐怡“哗”一下哭出声,窝在柳芸怀里她眼底是无穷恨意:“我恨她!我恨她!我要让她死,一定要让她死!”

柳芸将她从怀抱拉开,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好,让她死!我们一起让她死!”

那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乐怡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只是看她现在情绪不稳,便一个劲重复她的话!

可乐怡闻言仿佛来了精神,她一把抓住柳芸的胳膊道,眼底熊熊恨意让柳芸都止不住一怔,

只见她咬牙切齿道:“我们一起弄死那个贱人,乐姗那个贱人,我今生今世一定要弄死她!”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柳芸不由心头一颤,原本她是不打算再和乐姗有任何牵连的。毕竟乐逸山一死,她们也没见面的必要。

她虽然也恨她,可她到底还是打算理智的放下这恨意。现如今的乐姗早已不是当年无依无靠任她们欺凌的女娃,她的身旁站着凌楚,那个足以将她们踩在脚下永不翻身的男人,真的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再说乐逸山这一去,她们乐家在京都真的已经一落千丈,拿什么实力去掰倒她?

见她不说话,乐怡更加愤怒起来:“妈,你不恨她吗?是她害死的爸,是她害得我这样!她将你的女儿害成这样,你不恨吗?!”

“我恨,我很恨她!”可就算恨了又如何,她们也还是不能怎么样她!

乐怡抓着她的手臂搡个不停,脸上是未开的泪渍,她歇斯底里的叫着:“既然恨那为什么不弄死她,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

此刻她心中愤怒到极致:“我真后悔我那次怎么没有撞死她,我真是后悔!”

“怡儿!”柳芸叫着她的名字,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可乐怡此刻好像着魔一般,嘴里不停的念着:“我要让她死,今生今世我一定要让她死在我手上!”

“啪”——

胡乱中,乐琦一把扯过乐怡,重重一掌打在她没有受伤的右脸上。

乐琦这一掌花了十足的力气,乐怡被他打的脑袋发懵,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反应。

柳芸恼火的瞪了一眼乐琦道:“你下这么重的手干嘛,她脸上的伤还没好!”

伸手她便欲去揉乐怡被打的脸颊,却被她一把挥开。

下床她一把揪住乐琦的衣领:“你打我?你为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乐琦抓住她的手,一下将她挥开:“父亲不在了,长兄为父!我替她教训教训你也是应该!你是不是还没吃够苦头,还想要去招惹乐姗?!她被你们欺负了这么多年,我又不是没看见!这次撞车的事件,完全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因为你的冲动不仅害得你自己毁容,还害了整个乐家!”

乐姗转身愤怒的看着他吼道:“你胡说!分明就是她该死,她害的父亲离开,我杀她不该吗?!她害得我们家变成这样,我杀她不该吗?!她就是个该死的女人,多年前她就已经该死!”

她如此执迷不悟让乐琦越发火大,扬手他便欲再去打她。

幸好柳芸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乐怡,截住了他的手臂。

“怡儿说的没错,她确实就是该死!她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是罪魁祸首!”

为了那个乐姗当年她不知和乐逸山吵过多少次架,是她害得她们感情不和,是她害得她现在余生都要活在对乐逸山的愧疚中!

恨像一把火在她心头点着,浇不灭扑不了!

乐怡躲在柳芸身后恨恨道:“没错,她才是罪魁祸首!”

乐琦颤着手指着柳芸道:“妈,你如果再这样对她溺爱下去,她迟早要在你这溺爱里淹死!”

柳芸一下挥下他的手冷冷道:“你没资格说我,你是我儿子!就算所有人都指责我,你也不可以这么说我!”

乐琦平了呼吸道:“我是没资格,你是我母亲!可是我恨你!父亲说的没错,我和怡儿就是被你的溺爱害惨了!我…”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结结实实迎来柳芸的一掌。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啊,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这么多年她对他们关爱有加,就差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们,可临了只换来他这一句。

这让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难过!她捧在手心的儿子,现在对她满满指责,他说恨她?他居然说恨她?!

乐琦捂着发痛的脸颊,平静的语气道:“我曾经那么贪恋你的溺爱,可我现在真的好恨。如果不是你的溺爱我和怡儿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不是你的溺爱我不会快三十还一事无成,如果不是你的溺爱怡儿不会如此嚣张跋扈!”

柳芸被他气的心头一阵阵揪心的痛,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终究放弃再打他的冲动。

“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乐姗是罪魁祸首,可是她虽然在家里这么多年,可真正住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从初中您便让她去住校,高中更是如此,上了大学更不要谈了,她几乎再没机会踏进那个家里!父亲生病的时候她再三要求带他去检查,可笑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这么做!最可悲的就算,您日日夜夜陪在父亲身边,却从没有发现他身体异常!”

提起乐逸山让柳芸止住落泪,他活着的时候她只知道对他呼来喝去,现在他没了,她才知道他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在这个家有多重要,可一切都晚了…

她哭着摇头:“别说了,你别说了!”

“你们将一切的错都推到乐姗头上,你们怪凌楚送他去非洲!怪乐姗!连我们这些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他身体有恙,却让这莫须有的罪名推到别人的头上!这公平吗?”

“你别说了,你住嘴!”柳芸忽然疯了一把跑去他身边扯着他。

乐琦冷笑道:“你的愧疚不应该由乐姗来弥补,她不欠你什么,更加不加欠这个家什么!你当年间接害死她母亲,父亲养她这么多年说到底也是心底有愧。本来是两清了,可后来她又被你们骗去凌楚的相亲宴上,拯救了我们岌岌可危的家族企业。这么一说,倒是我们还欠她的恩情!”

柳芸疯子一般推搡着乐琦:“我不欠她,从来不欠!”

乐琦不理会她犹自说道:“最可悲的就是怡儿,从小你就仗着二姐的身份逼着她做你自己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你喜欢百里枫便硬逼着她帮忙,她不理你,你就恨!你以为葬礼那天你对她说的话我没听见吗?你根本不是因为父亲的死恨她,你压根就是因为她不肯帮你接近百里枫才恨!你毁容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害她不成反害了你自己!”

闻言乐怡吼道:“哥!你别胡说!”

乐琦拉开她母亲的胳膊走去她身旁:“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怡儿醒醒吧,你把自己害成这样还不能吸取教训吗?”

乐怡狰狞的面孔朝着他扑去,乐琦轻轻一避躲开了她的攻击向外走去:“闹吧,反正这个家已经完了,再怎么折腾也无所谓了。父亲九泉之下之下看见你们这么热闹,应该很安心!”

冷冷说完这句,他拿起放在床尾的外套径自出去。

乐怡咒骂着欲追出去,被柳芸一把拦住:“怡儿你现在受伤,不能出去!”

“妈,他是我亲哥吗?他真的是我亲哥吗?!”

柳芸叹息一声咬牙道:“他这是被你父亲的死刺激的脑袋糊涂了,别管他!”

乐怡气恼的哼了声道:“他现在倒是和那个乐姗站在同一条线上了,当初我们对付她的时候也没见他出来拦一下!现在倒是积极的护着那个小贱人,他这是要闹哪出!”

柳芸拉着她在床边坐下道:“怡儿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们谁也别提了。等你出院我让你哥将公司卖了,我们一家三口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事她在乐逸山病危的时候就想过了,她的儿子她清楚,确实不是管理公司料。

乐氏虽然不行了,可到底还有那些老底在,卖卖也能得一笔钱够他们娘三好好过一辈子了。

“不!凭什么我们要离开,要离开的是乐姗那个贱人!她现在逍遥自在的陪在凌楚身边顶着凌少奶奶的头衔,她的人生凭什么如此顺利,我坚决不让她这么快活下去!”

柳芸皱眉道:“怡儿,这些事还是缓缓吧,你爸爸刚过世,我不想我们家再出什么问题。”

闻言乐怡不可思议的看向柳芸道:“妈,你脑袋糊涂了!父亲就是被他们害死的,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柳芸没再开口,只是扶着她在床头躺下:“我现在没心思管其他,只想好好治好你的脸。”

这脸毁了,以后嫁人可真的就是一大难题。

她这辈子就盼着她有个好归宿,她这要是嫁不出可怎么办。

听她提起这件的脸,乐怡眼底再度闪过一抹恨意,伸手她抚上重新贴了纱布的脸颊。

“她把我害成这样,我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

柳芸端着一杯水递去她手里:“喝点水吧,等你出院了,妈给你找最好的整容师。”

乐怡握着杯子的手不由收紧再收紧,大抵心里也是清楚的,就她这张脸想恢复原样已然是不太可能了。

看出她情绪不对,柳芸没再开口,有些暗暗责怪自己说话太口无遮拦了。

彼时的观澜山庄。

大堂内迎来了前所未有多的记者,京都的,洛克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齐聚一堂。

无数闪光灯下,齐言拥着傅雅。

镜头下的那对人仿佛真的恩爱无比,齐言好耐心的一一回应着那帮人的提问。

“齐先生,请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是在小孩出生前,还是等孩子出生以后?”

“婚礼地点选好了吗?”

齐言轻笑一声道:“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她很识大体,说现在提倡节俭,我们要响应号召。所以婚礼这个环节省略,她说要留着那笔钱捐给需要的人。”

这样的回答毫无意外迎来在场眉头的一片赞赏的目光,哪个女人不期待一场盛大婚礼,果然是未来齐夫人,这气节果然不一样。

傅雅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浅笑,心中比谁都清楚他这么说的用意,恐怕不是为她,而是为他自己!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明天的报纸上肯定是一片倒对他的赞赏!他毫不费力在他的对手面前赢了一局!

这个男人难怪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这个机会他并不喜欢,可还是阻止不了他充分利用!

应付了那群记者,傅雅有些累,回到房间她换了双平底鞋。

低头她瞥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现在必须要先保护好这个孩子,她才有未来可言!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应声道:“谁?”

火风站在门外回道:“傅小姐是我,爷请你过去一趟。”

闻言傅雅立马转身出去,开门她瞥了一眼火风道:“我既然快嫁给齐言,你的称呼也该变了,总是傅小姐傅小姐的叫,显得生疏无比!”

火风一低眉道:“您说的是,这称呼该变的时候是得变,可现在你们还没结婚。”

对于傅雅火风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他觉得陪在他们爷身边的还是罗小姐适合。这个傅雅比之那个罗艾米心机深沉,这样的女人虽说聪慧,可他就是觉得不适合陪在他们爷身边!

闻言傅雅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可终究没再开口。

这个火风是齐言身边的第一助手,他在齐言心里的地位显然要比她的高,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还不是教训他的时候!

起步他走向齐言房间的门口,可站在那门口她却犹豫了。

不知道这个男人这时候找她又要干嘛,想起他眼底那抹狠意,她心底还是不由颤的慌。

见她犹豫火风伸手一拧那门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傅小姐请。”

深呼吸她走了进去,火风及时关上门。

听着那声关门声,她脚步不由一顿。

那时齐言好像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床边系着领带。

她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去他面前,伸手便欲接过他手里的领带:“我帮你。”

手还未来得及碰上那领带便被她一把挥开,她被挥的踉跄了几步,撞上墙壁才站好。

抬眸便见他带着杀意的眼眸看向她,她不由靠着墙壁一哆嗦,缩在那里不敢动。

系好领带他朝着她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你还真想当个贤妻良母?”

说着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的小腹上,冷冷的语气又道:“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傅雅警觉的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眼底的惊恐透过那双眸子传去他眼底。

他似乎对她这样的表情格外满意,冷笑一声道:“怕了?才刚开始就怕成这样,就你这胆量也想和爷斗?这不找死吗?”

傅雅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偏了头强做冷静道:“他可是你的孩子,我不信你真的没人性到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松开她的下颚,他一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困在身前。

眼底是轻蔑的笑:“我的孩子?谁证明啊?”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根本不是这女人的第一个男人!他虽然玩了无数女人,可他讨厌不干净的女人!

“你!”傅雅扭头愤怒的眼神看向他。

他伸手抓起她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这可得保护好了,他要是没了,你可就没筹码嫁给我了!”

故意顿了一下他又道:“可如果他生出来不是我的,你猜我会怎么做?”

这孩子生不生的出是另外一回事,可他向来讨厌被人欺骗,要是这女人敢拿孩子欺骗他,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抬眸他对上她的目光,眼底的戾气让她手心止不住冒汗。

她手心的湿汗毫无意外被他察觉,松了她的手,他抬手在她肩头擦了又擦,仿佛刚刚握了什么肮脏无比的东西!

这样的举动让傅雅的目光止不住一刺,很快平复了心情,她回复冷静的语气说道:“他就是你的!你别想耍赖!”

齐言收了手,笑道:“是不是你说了不算,等他再大点应该就可以做检查了?”

说完这一句他拎着外套出去,他转身的瞬间她哆嗦个不停,强撑着等他离开房间,她终于腿软的靠着墙壁蹲下。

伸手擦了额头,却摸得一手冷汗。

想起以后要和这样的人共枕而眠,她不由又是一阵心悸。

深呼吸她调整好情绪,起身向外走去。

刚从齐言的房间出去,便看见袁淑。

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她虚脱的扶着墙壁往自己的房间去。

看着她那副样子,袁淑终究不忍的开口:“傅小姐,你没事吧?”

傅雅没有答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山庄外的高尔夫球场上,齐言握着球杆喵着眼前的球,火风站在他身旁。

扬手他一下将球打进洞中,火风立即说道:“爷的球技越来越好的。”

齐言偏头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他的人他清楚,他不是喜欢说这些的人。

火风一低头道:“不敢,只是看您情绪好像不太好,想说几句让您开心的话。”

齐言握着球杆的手一顿问道:“哦?”

火风皱了下眉试探的开口:“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齐言彻底失去打球的兴趣扔了手里的球杆道:“说!”

火风站在他面前低着脑袋道:“你真的打算娶了那个傅小姐?”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娶她还真不如回头娶了罗小姐,她根本帮不了您!”

“没想到你也学会分析问题了,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风口浪尖我要是不娶她,媒体会怎么说我?”

始乱终弃,抛弃妻子,只要那群媒体想得出来的狗血桥段,全部都会一一用在他身上!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他确实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尤其在乎自己在洛克人民心目中的形象!

冷哼一声他略带嘲讽的语气道:“齐夫人的位置先让她坐几年又有什么关系,等我目的达到,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犹豫一下,火风再次开口道:“既然没关系,您又为什么要失落?”

这个问题让齐言一怔,目光一暗,他忽然想起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女人。不明白自己这时候为什么会想起她,可就是阻止不了…

那女人眼底的淡泊,漠不关心,直到此刻他依旧清楚的记得!说到底她也是个冷清的女人,他为了她几次三番涉险,可她看着他被记者围攻却不闻不问!甚至连一句普通朋友的关心都没有,她对他还真的无情至极!

见他不答话,火风壮着胆子又道:“是因为她不是乐姗吗?如果她是…”

“住嘴!”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齐言冷冷的喝住。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开口道:“傅雅不适合她就适合吗?一个结婚的女人你真当我稀罕?!”

说完这句,他径自从火风身侧走开!

转身火风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真的是他多想了,真的不是这样吗?可如果不是,他们爷为什么这么恼羞成怒,这和他一贯的冷静实在太不像了!

虽然他觉得这个傅小姐帮不了齐言,可既然他们爷已经决定了,他还是希望这个傅小姐能够有办法让那个女人走出他心底!

齐言从球场出来,脑海里便时不时想起那女人的脸。最近她的脸出现他脑海里的频率,似乎越发频繁了。

他不清楚这改变到底是为什么,很想摆脱这失控的情绪。

答应娶了傅雅,也是有一部分私心的,他想只要结婚了,应该就可以将那个女人忘记!

那样一个被别人玩过的女人,怎么足以被他齐言这么一直惦记着!她不配!

可他明明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还是止不住总是想要靠近她!

而她的身边此刻却站着凌楚,那个他想方设法想要拉拢的人!这个时候得罪他,显然是不明智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有些冷静了,起步他走进山庄。

彼时凌楚的公司内。

乐姗正窝在他办公桌身后的沙发看书,他专心的埋头在面前那堆文件里。

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身上,她忽然打起瞌睡来,握着书的手不由一松。

手里那本书“咚”一声掉在地上。

凌楚微一皱眉,转身看去。

却见她的脑袋已经埋进膝盖,放下手里的笔,他走去她身旁扶着她躺下,拿起一旁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乐姗一翻身彻底背对着他睡着了,弯腰他捡起地上那本书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起身走去办公桌前,还来不及坐下,桌上那手机便震动起来。

怕吵醒她,他立马拿着电话向外走去。

电话传来百里枫的声音:“凌楚,我在你公司楼下,合约已经带来了。”

凌楚微一皱眉道:“好,我让人安排你去休息室。”

挂了电话他一招手找来一个助理道:“泡一壶茶,一会送到休息室。”

助理点头,连忙去办。

起步他向楼下走去。

进去的时候百里枫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茶几上放着一份他带来的合同。

他走过去拉开凳子,拿起那合同看着。

百里枫听见身后传来的“咔”的一声纸张翻动的声音,转身看去。

朝着他走去,他在他对面坐下问道:“姗姗呢,她最近好吗?”

凌楚翻着纸张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平静的语气道:“很好。”

低眉,他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房间内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道:“我没意见,就这么办吧。”

这份文件拖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解决了!

起身他道:“百里公子可以自己参观下我们公司,我那边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凌楚!”百里枫忽的起身叫道。

他脚步一顿,等着他说完。

“你如果是因为愧疚接近她的话,趁着她还没有完全陷阱去赶紧放手!你的身边太危险,你并不适合将她留在身边!”

背对着他的凌楚眼底闪过一丝恼意,这个百里枫和向阳身上的那股执着劲还真是像!可惜他欣赏向阳,却不见得赞赏他百里枫!

转身他冷静的眼眸看向他道:“你多虑了,我自认保护她的能力还有!”

“凌楚,姗姗她太单纯,她不知道你接近她的动机,她也没机会知道!可你这么一直瞒着她就是为她好?我不告诉她并不是怕你,而是怕她伤心!你就从未考虑过,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难以接受?!那时你又置她于何处?”

“百里枫!”凌楚沉着脸叫着他的名字,语气里警告满满。

门外刘洁端着一杯泡好茶怔在原地,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虚掩的门外,清晰的传来里面的谈话内容…

彼时,乐姗只是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却见他不在办公室。

叠好毛毯,她走了出去。

门外有人见她出来,以为她是找凌楚,立即讨好的道:“夫人,四少在楼下休息室。”

“哦。”乐姗应了声向外走去。

本来是没打算去找他的,可她一出现那些人的目光似乎总是不经意落在她身上。

并不习惯这样被人打量,她终究低着脑袋从楼梯口下去。

楼下的休息室内,百里枫在帮助凌楚回忆当年的事情:“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这些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凌楚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的打算,并没有告诉他,其实他和他一样早已认出彼此。

“百里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我都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她已经选择我,你的坚持真的毫无意义。”

百里枫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到此为止?你当初将我从她身边支开的时候,有想过到此为止吗?!”

凌楚皱眉并不想继续和他纠缠这个话题,转身欲离开。

门外乐姗一间间房间找过来,最后看见那扇虚掩的门,心下一喜她小跑着过去。

“凌楚承认吧,你就是因为愧疚才接近乐姗!”

推门之际她清晰的听见百里枫这句话,凌楚伸手一拉门,便看见站在门外的她!

他脸上的表情是错愕的,而她的却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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