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皇瞬间黑脸，她怎么什么人都要开导，自己这都没有谁开导。
“放心吧，自然会有人去的。”
沐语嫣听着夜冥皇的话，又慢慢地坐了下来，但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夜冥皇指了指起身走出去的鞍山，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外面的夜色不错，宫中的御花园一片光洁，浩大的月亮在天空上高高挂起，就如白昼一般。
风如玉坐在了一颗老树山喝酒，晃荡着自己的腿，可是一个不小心，立马又摔了下来，却没有发出半句声音，顺便躺在了地上。
“皇上不该在大殿之上动怒，身为君主因为有君主的风范。”
这句话不知道太后跟自己说过了多少次，什么君主的风范，他一直都不想做这个君主，可天下人都在绑着他。
苦笑一声，拿着酒壶又灌了几口酒，视线一直看着大树之上，“鞍山，如果当初你没有送我出去的话，或许现在一切都会改变了，对吧？”
果然，他还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鞍山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身边，微微皱眉，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若不是我这身份，或许你也不会....不会赶我走。”
其实当年的他早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都不说，故而等着事情过去，他就送自己出山，刚好被太后的人找到。
可怜他一直都以为是太后的人找到的他，结果却不是如此。
“那个地方，不是你该呆的。”
鞍山终于开口，声音清淡，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他知道风如玉现在心里不舒服，却还是不能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那个地方，的确不是他能待的，若是当年再晚一点，估计风如玉从此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存在了。
“那你告诉我，什么地方才是我能待着的，那个皇位吗？”
风如玉忽然起身，眼神定定地看着面前站着的鞍山，四目相对，心中有太多的话要说。
“天命所归，你不能逃避现实。”
对啊，天命所归，这就是天命所归！
“哈哈哈哈！天命所归！”
狂笑几声，拿起酒壶还想继续灌，半空中却出现一只手将酒壶给抓住，风如玉微微睁开眼睛。
鞍山蹲下来，将他手上的酒壶拿走，举起来也给自己灌了几口，坐在了地上，嘴角含笑，“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过得也一点都不好。”
风如玉听见鞍山说他过得不好，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以为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现在看来，鞍山也是。
“族人背叛，弟弟反目，若非我有这预知未来的能力，怕是早已在黄泉散步了。”
说着，鞍山又喝了一口酒。
这些事情风如玉都不知道，当初在山上的时候他也没有看见鞍山有什么族人，现在才想起来，要不是鞍山将他送了出去。
后来他族人背叛的时候，自己也难逃命运。
“你比我好太多，至少你还有太后帮你，不是吗？”
是啊，自己比他好上太多，太后虽然年老，但是却还是拼着这条命都要护着他的这个皇位。
可是自己的却在这自暴自弃，一点也不想励精图治，反而处处怪罪他们非要自己坐着这个位置。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回去，只要你在祁沧，现在的我足以护你周全，享尽一切荣华。”
风如玉找到了突破点，迫切地想要鞍山留下来，那个地方既然那么危险，他怎么能回去？
鞍山也高兴风如玉能这么说，随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月色下他的脸，让风如玉有些迷糊不轻。
慢慢伸出手，微微触碰到他的肌肤，却如触电般又收了回来。
“风如玉，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界线一直都在，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今天晚上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希望以后的风如玉不要再一错再错，这种感情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他一直都在压抑着。
风如玉低下头，不敢面对他的眼神。
“我懂了，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找到一个皇后再走，如何？”
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愿望，即使不能让他留下，自己身边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只能他来选。
鞍山忽然起身背对着他，风如玉也猛然抬头，却看不见他的脸，此时的他到底是嫌恶，还是觉得自己很恶心？
面对站着的人，背对着他只是因为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痛苦的表情，仅此而已。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释然道，“好。”
只是一个简单的好字，说完便迈着步子走了。
风如玉看着边上的那个酒壶，脸上涌现出一丝苦笑，一挥手，将它丢在了一边的荷花池内。
寝宫内的太后正欲休息，可是门外的嬷嬷却说皇上来了，想起今天的事情，也是该好好地问问他的想法。
“让他进来吧。”
“是。”
风如玉刚刚一进门，太后便闻到了满身的酒气，微微蹙眉，朝着嬷嬷挥手，“去给皇上弄碗醒酒汤。”
嬷嬷出去了，风如玉再也忍不住，一把扑在太后的膝上痛哭起来，“皇奶奶！孙儿是不是很没用？”
风如玉这么一哭，太后也终于忍不住了，暗自抹泪。
“皇儿这是怎么了，临渊与祁沧的战事平息，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虽然高兴，却还有别的心事，原本她以为是因为风如玉喜欢沐语嫣，可是今晚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叫鞍山的，她居然没有查到一丝关于他的线索。
“是，孙儿的确是该高兴的，的确是该高兴的......
可是他心里苦啊，这几年来的苦楚，没有人能宣泄，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可是在他想要忘记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勾起往日的回忆，却得来一句，我们此番再见，便是再也不见了。
太后排着他的后背，谁没有年轻过，从他一直不想立后自己就该知道，风如玉心里装着一个人。
那个人却还是个男人！虽然自己不排斥这些，但是江山社稷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不管如何都不能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