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读书

45.第 45 章

8个月前 作者:柒小柳

魔法能量发生了错乱, 请重新确认观月葵一条腿一下子被拽得飞起来,她失去了平衡。

“嗙!”

后脑勺一下子撞到地面,观月葵眼前一黑,一阵钝痛从脑袋传向全身。她以为自己会晕过去, 但是敌人的花蕊不断回收, 她的身体也被拖着在地面摩擦, 耳边的声音和地面的磕碰产生的热量——这种感觉分散了注意力, 她甚至能看到两旁飞速倒退的街景。

停止了。

另一条花蕊缠住了观月葵的脖子, 把她提了起来。

“咳咳!”

花蕊细滑弹韧的触感在脖颈的皮肤上蔓延着, 像是有一条蛇缠在了脖子上,冰冷的表皮在皮肤上摩擦而过,再紧紧收缩。

观月葵悬空的腿用力挣扎着,双手用力抠着花蕊, 想要掰开它。

花瓣大大地张开,像是柔软的布料一样紧紧包裹住观月葵的身体。

同时,观月葵感觉到一阵疲惫感蔓延到身体的每个细胞,好像有人抽取了她的精力一样。她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双手慢慢变得失力, 眼皮像是坠了铅块一样下沉。

就着这种危机时刻, 胸口别着的变身器突然发出一道粉红色的光, 滚烫的热度在她胸口一烫,观月葵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一瞬间的清醒, 右手五指用力伸开。

“月、月棱镜威力, 变身——”

她哑着声音, 从胸腔拼命地挤出一句话。

指甲以此闪过五点亮眼的粉光,涂上粉红色的指甲油,七彩的极光似的光芒从她掌心绽放出来。

“啊——”敌人像是被这阵强光烫到一样,尖叫着松开了观月葵,嘭得被撞飞了出去。

指甲的粉红色变成荧光一般的色块,带着闪动的流光,蔓延到了观月葵全身,让她的身影仿佛是幻影一样闪动着跳跃的极光,只留下身体的轮廓。

失去束缚的观月葵的身体完全被变身时的魔法所控制,她双手微展,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粉蓝的泡影中。

光芒之外,就是被撞到在地的敌人。

具有动感的音乐随着她的旋转而响起,观月葵感觉到自己披散的长发被幻影里的柔风束缚着分开、缠绕、紧缚。

胸口的变身器闪动着金光,四散开的光线变成粉色的绸带,嘭一下张开裹住观月葵的身体,在涨成心形的时候突然收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变成柔软的布料。粉色的光线定格、褪去的一瞬间,变成白色的水手服上衣,衣领和胸口的蝴蝶结缓缓飘动。

观月葵高抬双手,双腿合拢,交叉的双臂和双腿也随着粉色绸带的缠绕而戴上了手套和高筒靴。

一阵强光闪过,在光线一片片碎去时,蓝色的水手裙边像是花朵绽放一样慢慢出现,系在后背的粉色蝴蝶结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

观月葵不受控制得抬脚、曲腿,双手随着身体的弯曲而微微上扬,又随着音乐舒展身体。

她甚至在这套悠扬舒缓的动作里感觉到了奇异的平静。

轻轻扬起下巴,眉心绽放出一道光芒来,光芒散去,一颗红色水滴形宝石落在眉心,又从两侧蔓延出金色的金属边框。两侧的丸子头上也出现两颗红色宝石。

观月葵抬手,在音乐中预感到了变身的停止。她左手叉腰,右手三指分开,比过头顶——定格!

微微长着嘴的丽日御茶子仿佛看到观月葵的身后有一弯金灿灿的月亮,随着她动作的停止而消失:“变、变了?”

观月葵踩实地面,警惕地盯着十几米开外的敌人。

长相丑陋的敌人盯着观月葵,嘴里发出难辨语意的声音,仿佛在说:“谁?”

这个词就像是开关一样,观月葵高高举起右手,张嘴说道:“爱和正义的,水手服美少女战士——”她的双手不停地变换着动作。

等等,我要说什么?

“Sailor Moon。”猛地一挥左手。

为、为什么?

糟糕,又不受控制了。

“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双手交叉,右手比枪的姿势朝前一打。

一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观月葵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慌地看一眼四周。

这种尴尬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仅一个闪神,敌人的花蕊又甩了过来。

观月葵朝后一跳,躲过了攻击。

糟糕,没有执照,我们不能和敌人战斗啊。

只能这样躲着拖延时间,拖到职业英雄和警察们到来。

观月葵在思索间,已经跳跃着躲过了敌人的几波攻击。

不过他只追着我打?

观月葵右手握住街边的路灯,转了几个圈又把自己甩出去,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到地上。

紧跟着缠上路灯灯柱的花蕊打成一个结,挣扎着用力收回的时候,把灯柱拽断了。

它缠着一头撕裂的灯柱朝观月葵甩来。

“嘭——”一道火光朝灯柱冲过去,引起了轻微的爆炸。

火.枪头和其他助理赶了过来,警笛声也由远及近地逼近。

“‘轻灵少女’和‘魔法少女’请协助疏散市民。”火.枪头的声音从打斗的中央甩过来。

观月葵和丽日御茶子对视一眼,一人扶起一个受伤的市民,把他们带离事故中央,身后是打斗时的爆炸声和肉体碰撞声。

重回打斗的中心,和丽日御茶子一起指挥着被堵在商店里的市民逃离时,观月葵突然看到斜对面的一条小巷里半躺着一个人,他像是腿软了一样一动不动。

观月葵几个跳跃冲到他身边:“先生,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扭过头来,露出一张非常苍白的脸,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有出过门一样。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间却夹杂了不少银发。

他摇了摇头,颤声说:“我、我没事。”他的右手在地上摸索着,目光盯着巷口外的敌人,满脸的惊恐。

观月葵把他扶了起来,入手就是一把骨头,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他踉跄地跟着观月葵朝另一边巷口走去,又忍不住几次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战局。

观月葵把他带离了危险地带:“从那边走,有警察。”

她说完就着急地反身朝危险区冲去,跳跃到巷口脚尖落地的时候,听到“啪”得一声。

低头一看,踩坏了一副眼镜。她顾不上细看,一下子冲出了窄巷。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火光。

“砰砰砰。”几声急促地爆炸声。

敌人被火力撞得朝后退了几步,但又嘶叫着冲上去。

“该死,根本伤不到他。”

“这是什么个性?”

特别是爆豪胜己被敌人带走,给了A班学生很大的冲击。

再加上堵在学校门口不停按动闪光灯的记者,还有外界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对于雄英高中的恶评,都使人心头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观月葵和同学们一同去医院探望重伤的绿谷出久的时候,病房的氛围就很糟糕。这个结果不能明确说是谁的责任,但好像人人都有责任。

细细回想,从林间合宿开始,整个事件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环扣动一环,最后导致了一个最糟糕的结果:欧尔麦特和敌人进行了惨烈的战斗,打败了敌人,自己也“倒”下了。

和平的象征倒下了。

观月葵在通过电视直播看到画面里变得瘦小虚弱的欧尔麦特时,捂住了溢到嘴边的惊呼。

“要变天了。”观月英志低声说。

在欧尔麦特宣布正式退役的当天,观月家也收到了来自雄英的家访通知。

来观月家的是相泽消太。

观月葵领着老师进门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老师西装革履的打扮——尽管在发布会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他的这副装扮。见惯了老师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的样子,突然变了一副精干整齐的精英样,像是带了一个假冒伪劣产品。

相泽消太向退役英雄“傀儡师”鞠躬致敬后,提出了雄英的新的应对策略。

“引入全天寄宿制吗?”观月英志看着通知单,“雄英的防护体系确实一流。我也是雄英毕业的,我相信雄英有能力保护好这些孩子。”

观月英志拍了拍乖巧坐在一边的观月葵的肩膀:“小葵看起来这副样子,实际上很容易失去信心,还需要更多的磨砺。这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相泽消太最后说,“我最后一个来观月家,是想带她去一趟警察局。”

观月葵后背一阵冷风吹过。

“‘商业街事件’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因为是职场体验中发生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雄英处理,警局方面也是和校方代表直接联系。

观月葵惴惴不安地跟着相泽消太上了车,想问点什么,又不太敢张口。

相泽消太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安抚道:“放心,是个好消息。”

之前的厕所奇遇,在和月野兔的对话中,观月葵了解到月之冕只能消灭妖魔,而不会对人类产生同样的影响,这让她放了一半的心,但更多的疑问产生了。

我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去了月野兔的世界?

为什么我们这里会有他们世界的妖魔出现?

现在新添了一个问题,该怎么向警察解释妖魔的存在。

“在上上周,玉子街一家书店发生了袭击事件。”警察一边播放录像一边解说,“在职业英雄赶到之后,发现敌人‘不受伤不流血’的特性和‘商业街事件’的敌人非常像。”

观月葵看着画面中的敌人,是在她在回家路上见过的那则新闻,虽然没有多加在意,但也牢记住了犯人的古怪样貌。

“我们在一个偏僻的店面监控,找到了这条线索。”

画面跳到一个模糊录像画面: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站在街口,隐约能看到手指夹着一张卡片。

他在路口停留了几分钟,留下卡片,转身离开。路过摄像头时,他的兜帽下还有鸭舌帽,戴着口罩,完全看不出五官。

那张被留在地上的卡片在几分钟后,像是投影一样,投射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是新闻中的那个敌人,影子闪了闪,变得具有实体,扎进地面,朝书店冲去。

“所以,我们有一个敌人,个性是让卡片变成怪物。”陆奥局长总结道,“观月击倒的那个敌人——那张卡片,在不久前变成了这样。”

陆奥局长展示了一张牌面一片乌黑的卡片。

观月葵看着那张黑色卡片,想到了在月野兔的世界看到的那张,都变黑了。

巨大的疑虑涌上心头。

只是巧合吗?

还是不仅仅是个性,而是有人能够像她一样?

心中疑虑重重,但却无法和其他人诉说,也许等警察找到那个人,就知道答案了。

商业街事件和观月葵的关系到此为止,不过因为录像中的人并没有被归案,仍要高度注意观月葵的个人安全。

不过,雄英实行寄宿制之后,她的安全得到了另一方面的保证。

“集体生活!”芦户三奈兴奋极了,他们刚刚举办了宿舍评比大赛,大家闹了一通,好像林间合宿和欧尔麦特的决战带来的阴翳暂时被吹散了。

观月葵坐在客厅的沙发,手里握着金色的变身器,她的身边放着新得到的星月棒。

芦户三奈坐到观月葵身边,好奇地拿起星月棒:“小葵,这是什么?”

“唔,算我的新武器吧。”

“是魔法棒吗?”芦户三奈把星月棒高高举起来,摆出一个夸张的姿势,把星月棒对准了半躺在单人沙发上面的峰田实,“把他变高!”

峰田实单手撑在脸颊边:“我很满意我的身高。”

观月葵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点,星月棒很结实的。”

记忆力有月野兔用星月棒敲碎储蓄罐的情景。

她说着,右手捏着变身器,用力摇晃着,嘟囔道:“瞬间变身。”

没有反应。

“一秒变身。”

“简易变身。”

观月葵想尝试一下有没有不经过变身过程就能变身的咒语,把变身器摇晃得自己手腕都酸了。

“把花瓶变成美少女!”芦户三奈跟在一旁大喊着。

集体宿舍的客厅非常大,常暗踏阴和青山优雅在一旁不知道说着什么。刚从外面回来的轰焦冻有点好奇地路过沙发后,扭头看了一眼。

“你们吵死了!”爆豪胜己从走廊里出现,一脸凶相地朝芦户三奈说。

就在这时,芦户三奈的手一松,星月棒旋转着朝茶几砸去,“嗙”一下,砸出一片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同时,观月葵手中的变身器像是忍受不了一样震动着,发出光来。

“嘭——嗤——”星月棒中央的银白色珠子泄露出一阵粉色的烟雾,立马充满整个客厅。

观月葵感觉到有瞬间的窒息和晕眩,像是精力被抽走的感觉。就在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烟雾变得越来越淡,能够看到客厅里物体和人的轮廓。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观月葵听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但是爆豪胜己的暴躁语气。

她刚想扭头看,突然看到一个黑影挡在自己身前,是常暗踏阴的黑影。

“离得……”观月葵刚说了几个字,突然一愣,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喂?”

为什么我的声音好粗。

黑影的鸟头靠近观月葵的脸,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她。

“这是……黑暗诅咒吗?”“青山优雅”以从来没有过的沉稳语气说道,表情无比的严肃。

“峰田实”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小葵!小葵,我不要——是你的魔法吗QAQ”

“我也不要,还我英俊的脸和优雅的身体。”“芦户三奈”尖着嗓子大叫。

“轰焦冻”捧着自己的脸:“是梦寐以求的帅哥脸,我要去把妹,我要成为人生赢家!”

“爆豪胜己”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轻轻抓住自己的腰带:“裤子要掉了——?”

“啪啦。”

被星月棒砸过的茶几,在这一秒,突然碎成了渣渣。

如同现在混乱的现状。

这一声,把沉迷聊天忘记吃饭的大家都唤回了神,看了眼时间,立马埋头苦吃。观月葵也趁机挪开视线,消灭自己的午饭。

*

刚刚结束充满新鲜感的职场体验,再回到校园生活,大家都有点不适应,没法一下子把心思放到平淡的日常学习中。

看着台下学生们心不在焉的样子,相泽消太终于拿出了作为老师的杀手锏——期末考试,公布了期末考试的消息之后,他就一脸淡定地丢下教室里的惨叫声,走出了A班。

“啊,离期末考试已经只有一周了吗?时间过得好快。”观月葵把课本合上,语气平稳地说。她期中考试考了第6名,完全不担心笔试内容。

但是实战……

观月葵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原本别胸针的地方空荡荡的——她没有携带变身器。

从体育祭来看,除了对战青山优雅那一场,其余的项目和对决在不使用个性的情况下都是勉强通过的,更别提和爆豪胜己对战的那场,被逼着发动了个性。再加上体育祭、职场体验、平时的训练,所有人都在进步,她原本所拥有的那些优势只会越来越小。

所以一直以来觉得尽量不依赖借来的能力,完全靠自己本身的能力成为英雄,根本就是个笑话。但刚刚有了这样的认识,慢慢接受了自己需要“变身”的个性,又遇上了能力变化,再加上“商业街事件”中发现这个能力带来的糟糕后果。

观月葵有点迷茫了。

“笔试不用担心。”前桌的八百万百仿佛把观月葵的心声说了出来,“但是实战部分我好像完全不行。”

轰焦冻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考试,不就是把平时学到的在考试中表现出来吗。”

喂喂,保送生的那片区域,你们是魔鬼吗?把魔鬼一般的期末考试说得那么轻松。

过分了。

期中考试吊车尾的上鸣电气心中含泪,仿佛看到了被前去林间合宿的大部队丢下的未来。

无论是胜券在握的,还是鬼哭狼嚎的,相泽老师的这枚重磅炸.弹成功把A班学生涣散的心思给收了回来。一周后的期末考试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课间活动时,埋头看书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讨论的话题也从“我的职业体验”变成了“我还是学不会的那个知识点”。

下学后,观月葵和丽日御茶子告别,朝不同的方向回家。

观月葵回家要穿过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还有几片社区。路途不短,但走路回家的话刚好可以作为日常锻炼的一部分。

考虑到期末考试要面临的实战部分,她的心情不太好,也没有心思在路上磨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围的人。往来的行人,要么行色匆匆、要么和同伴笑闹着,他们作为社会的一部分,过着普通的平凡日子。但即使是平凡的人,每人也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生活和人生——职业英雄保护的就是他们的生活。

“啊!抢劫啊——”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尖叫突然从前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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