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楚歌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我不会收他为徒，也不会在他危难的时候帮他。纵然你因我被除魔阵困了千年，然你欲害我，我能绕过你并在他出生之际护他一条命，已经算是我仁至义尽，从此以后，只要你不伤天害理，只要你没招惹到我，你是生是死都和我没任何的关系。”
“主人，求您也不行吗？”
“我看重你的时候，不用你求我也会帮你，可我不屑你的时候，你求我我也不屑帮你。”
宫九回道观的这一路都在回想楚歌的话。
他觉得，楚歌其实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女子。
他喜欢这个女子。
当然，别的女子是这样，他肯定不会去喜欢的。
大约是因为爱屋及乌，觉得楚歌好，所以不管楚歌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非常好。
宫九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家领回来的“媳妇”拉出来在自家干爹们面前溜一圈的。
可“媳妇”脸皮薄不见外人，所以他哪怕内心很激动，依旧也只能淡定。
楚歌喜欢在藏经阁那地方的密室里枯坐。
宫九央着楚歌教了他出入阵法的方式，如今也是可以自由出入这地方的。
每次来楚歌都是在盘腿修炼，从无例外。
想和楚歌说话也怕打扰到楚歌，所以宫九只能坐在一旁痴痴望着楚歌。
大约是他这目光太过炙热，每次的楚歌要么就是从原地消失，要么就会睁眼望他。
这一次，楚歌睁眼望他：“你喜欢我？”
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句。
宫九忙点头，喜滋滋的说：“嗯嗯，我喜欢你很久了，楚歌，其实，其实我们在一起很多很多的位面了，我一直都喜欢你，真的，非常喜欢你，楚歌，你，你要不要看在我喜欢的份上也试着喜欢一下我？”
楚歌没有回应他这种话，对上宫九这狂热又亮灿灿的目光，她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吗？”
当然是因为想睡她啊，不对，当然是因为她值得他喜欢。
唔，睡她其实，其实也占了喜欢的一部分。
宫九的回答毫不犹豫：“你值得我喜欢。”
楚歌显然是不在意他的回答的：“你和我其实也有些渊源，我有个朋友，是世间最后一条淫/龙，你可知什么叫淫/龙？”
宫九经历的位面多了，自然也是略了解，但是对淫/龙还是没多大的概念，他的印象仅止于那日那人对楚歌说的话。
“淫龙不同于别的龙，它从生来就不受世人待见，也不受龙族待见，因为淫龙自身可以挥发一种淫气，这种气类似于天地之气，闻到的人或物都会心生淫邪念。无面和淫龙有些像，无面属于恶灵，他虽然黑乌乌的一团，可他可以变化成任何他想变成的形体，而且他身上散发出去的气息让人闻到会心生恶意。”
楚歌这也算是在对宫九进行科普。
宫九还是第一次听到世间还有这种动物。
当然，他最惊讶的是，看起来软绵绵一团的无面竟然还有个千变万化的金手指，不过如今似乎不行了，难不成是因为受伤还没恢复的缘故？
“淫龙与无面在被人追杀的时候投奔了我。他们与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后来的事，你应当也清楚，那人挖了我的心，剥了淫龙的皮骨，又用除魔阵困了无面。”
楚歌将这些事一语略过，这才又说：“宫九，你在每个位面里想来都是不得善终吧，你现在想改变自己位面里的命运，大约一直觉得只要做就可以改变，其实并非如此。”
宫九没想到楚歌竟然都知道他的老底，自家楚歌真是好厉害哦：“我觉得我这样努力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改变的。”
“宫九，你是淫龙的皮骨炼制而成的存在，虽然你是人，可你的命运注定是个天煞孤星，因为天地规则要磨灭你带给世人们的那些淫邪之气。”
不仅如此，宫九的身上还有那人和她的光源，三千位面会无知无觉的吞噬这些光源来平衡这快要崩溃的三千位面。
所以这也是宫九为什么明明一身的好牌，却最终不可好死。
但这些话楚歌并没有说出来。
楚歌的话犹如石破天惊一般。
宫九一时间愣愣瞪着楚歌没法反应。
楚歌无声了叹了口气，继续说：“他用他的血和他的肉，用我的回溯镜以及淫龙的皮骨炼制出的你，你经历一个个的位面，就是为了让天道规则对你千锤百炼，消磨你那一身淫邪之气。”
“宫九，你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若你没了这种命运，等待你的就是彻底消亡。”
宫九胸腔里有很多话，他不赞同楚歌的这个说法。
他就是他，他经历了无数位面，他有自己的血肉，他不是被别人组装炼制的。
他就是独一无二的他自己。
然而这一刻，他却没反驳，他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是望着楚歌，郑重无比的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楚歌说：“你喜欢我，但你并不知道，你所有对我的喜欢其实是你身体带来的意识，而不是你本来的意识。”
宫九立刻辩驳：“我经过了很多位面，换过很多的身体，我甚至还当过女人，但依旧不会改变我喜欢你的事，我喜欢你，和任何一切都没有关系。”
“身体只是个代名词。”楚歌说：“只要你的魂源不散，只要你神魂不灭，不管你轮回多少次，经历过多少个位面，你的身体变化成何种模样，它的本质都不会改变。”
宫九没有再说话，他的唇紧抿着，一眨不眨的望着楚歌。
这一刻的他目光执拗而又决然，但渐渐的，在楚歌那种冷漠平静的目光下，他的眼底出现了绝望之色。
“楚歌。”他声音嘶哑着，决然一般的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
清清淡淡的，没有情绪的三个字，远比没有回应还要让宫九难受，简直就像是重锤捶在宫九的心上。
令他这一刻真是有种窒息了般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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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面，大家能看懂吗？发觉好多人都说看不懂嘤嘤嘤